艾御享堂 2022-01-08 08:57
这个汤液经法⾥处处都是⽤具体的见证来表达⽤药法式,⽽不是象后世那样⽤抽象的所谓病机来分析。分析⼀⼤通之后呢,才想到⽤药,⼀个⼀般病机对应着⽆数的药,选哪⼀个呢?往往蒙的成分要多了。把古⼈千百年总结的⽤药经验置之不⽤。第⼀⽅
⼩泻肝汤,主肝实,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迫急者。枳实 熬,芍药,⽣姜,各三两。以清浆⽔三升煮取⼀升,顿服。不差,更作服。肝实,则泻之。按照五⾏颠倒诀,肝德在散,补之以⾟,泻之以酸。然必合于药证与⽅证乃为正的。枳实味酸,芍药味酸。⼆味酸以泻肝。泻中必有补,⽣姜之⾟以补之,并引⼆味⼊肝中。药取三味,是三⼋之数,少阴之数,三⼋为泻。四九为补。⼆七为补,⼀六为泻。这是河图补泻规律的经法法则。四九为⽼阳,三⼋为少阴,⼆七为少阳,⼀六为⽼阴。五⼗居中。故凡⼩泻之⽅,⽤三味。⼩补之⽅,⽤四味。这是基本程式。但是在实际运⽤上,依临床具体见证⽽灵活变化。数不可⽆,亦不可拘。数中有术,术中亦有数。这是药味⼀层。然后是药证。
胁下痛,是枳实证。腹痛,是芍药证。胁下痛引少腹,是枳实与芍药合证。这个迫急是⼀般的,不是很急,所以⽤芍药。没有⽤⽢草。若是迫急⽆奈时,则必有⽢草。这是经法的法则之⼀。是经法的规范表述式。 ⽅中省略了⼀个证候,就是⼲呕。这个⼩泻脾汤:主脾⽓实,下利清⾕,⾥寒外热,肢冷,脉微者。⽅:附⼦⼀枚,⼲姜,炙⽢草各三两。在以前讲六经主时论时讲过。太阴纳甲⼦戊,应在⼦时,其合神为丑。为⼀阳初⽣,阴⽓盛旺之时。其于卦也,为复卦。⼀阳在下,五阴在上。阳微不能治事,五阴之⽓把持朝纲。这是太阴病的阴阳消长局势。脾为⾄阴,脾⽓实即是阴⽓实。阴⽓实则阳⽓微。阳不⾜则⼿⾜逆冷,寒中之外应也。肠鸣,腹冷痛。所以,这个⼩泻脾汤所主,就是泻脾阴⽓之实。
附⼦为君,附⼦⽆姜不势,⼲姜助附⼦以为⾂。附⼦⼲姜味⾟属⽊,⽊以克⼟,泻脾之⼟,是名泻脾汤,这是释汤名。泻不可以尽泻,炙⽢草以补脾⼟,为使药。此使不是引经报使之使,是君之所克者为使。与后世的引经报使不是同⼀个概念,注意加以区别。本⽅没有佐药。
这是第⼀层⾯,五⾏⽣克机理层⾯。
第⼆层⾯,⽅证。下利,因为前⾯第⼀句就交待了,是脾⽓实,就是阴寒⽓盛。所以这个下利是阴寒下利,为⼲姜证。⼲姜主腹冷痛,下利,⼲呕,吐涎沫等。下利是⼲姜药证之⼀。这⾥要说明的是,我们讲的药证不是⽇本⼈那样的机械,⽇本讲讲的药证,每药只有
⼀证,⼀药不得多能。注意鉴别。药证有的有多种,但见⼀证便是,不必悉俱。⽅证亦然。第⼆个证,清⾕。清,就是圊。就是厕的意思。厕,读⾳“伺”,不要读做“撤”,免得让⼈笑话。清⾕,就是完⾕不化。这是附⼦证,⼲姜为助。釜下之⽕,这个象。这个条⽂⼀开始就把两个主药交待出来了,⽤⽅证的⽅式交待得⾮常清楚。没有⽢草的药证,虽⽆⽢草之证,但有⽢草之⽤,就是防泻之过度,坚持两点论,持之两端的思想。就是《中庸》这本书中讲的道理。然后进⼀步阐发,展开论述。临床可能见到的具体证候。本来下利清⾕四个字,就已经是本⽅证的完整表述了。
下⾯⼜讲,⾥寒外热,这个是或见证,⾥寒是决定的,外热则不必然。也可是⾥寒⽽热浮于上。格阳和戴阳等情况都可能出现。经中只是⽰例⼀种情况,点⼀点,让⼈知道去发挥,灵活运⽤。肢冷。就是四末逆冷。⼿⾜逆冷。附⼦的见证之⼀。有的版本写做腹冷,这就是⼲姜的主证了。⼤腹冷是⼲姜证,少腹冷或冷痛是附⼦证。两味药的药证有上下关系。脉微,微为阳微。
因为有这些见证,所以才⽤附⼦⼲姜⽢草这三味药。这是根据临床具体见证⽽处⽅⽤药的。不是根据抽象的脾⽓之实,或什么脾阳虚或肾阳虚等等之流的抽象概念处⽅⽤药的。经⽅⽤药从来没有从抽象概念出发乱蒙的。
有的书中认为,这个⽅⼦是四逆汤⽅。这个观点是错误的。这不是仲景的四逆汤。四逆汤的⼲姜量和⽢草的量不是这个。回去查⼀下书就知道了。⼲姜的量⽤的是通脉四逆汤的量。⽢草的量加⼤了⼀两。经⽅中的药量的变化,整体⽅剂就变了。⽅名也变了。须要知道的是,这个是顿服。三升⽔煎取⼀升。⼀枚附⼦,⽣⽤。⼀枚就是45克。这个量不⼩。没有提到久煎,或见在临床上的先煎⼀⼩时等。古⼈叫半个时⾠吧。
现在煎煮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煎些时候好。⽣附⼦在30克以上时,煎⼀⼩时就可以了。刚才讲的是⼩泻脾汤的制⽅法则和⽅证。这个法则只是规矩,有规矩才有⽅圆。但是掌握了规矩并不等于就具备了能⼒和技巧。要依照这个法则去熟练运⽤,纯熟之后,⾃然会进⼊⼀种境界。那种境界才是⽬的。这种境界是要悟⼊的,是不能传授的。⼤匠能与⼈法则,不能与⼈境界。在⼩泻脾汤基础上,根据临床见证的多样性,进⾏扩展运⽤,就产⽣了⼤泻脾汤。
⼤泻脾汤:主腹中胀满,⼲呕,不能⾷,欲利不得,或下利不⽌者。附⼦⼀枚,炮,⼲姜,炙⽢草各三两,黄芩,⼤黄,芍药各⼀两。这个⼤字,就是⼴⼤之意,不是单纯的⼤⼩之⼤。就是⼴的意思。仲景⼴汤液之法,为伤寒杂病论。就是这个⼴的意思。
在古经中,⽰例⼀下,凡⼩泻诸汤,加上⼤黄黄芩⽢草芍药⼲姜,就变成⼤泻诸汤。这个只是经法中的⽰例,不要把它当成是死的公式。这是第⼀层⾯。经法制⽅⼤⼩之意。
第⼆个层⾯,⽅证。前⾯讲过,这个⼤泻汤是在⼩泻汤的基础上的变化。其中包括了⼩泻汤的证候,所以⼀些⼩泻汤的⽅证药证就可以省略不泻,省⼏枚⼩⽵⽚。新加的证,根据药证关系,加味新药,构成新⽅。⼤⽅。
腹中胀满。这个是因寒⽽胀。就是仲景讲的下利腹胀满,四逆汤主之。这个胀满。分析⼀下这个病机。按照六经主时理论,太阴甲⼦戊之时,⼀阳⽣于下,再进⽽上升。由复⽽变为临卦。临就是⼦的合神,就是丑。丑为临卦。⼆阳居下,阳⽓的⼒量稍强于复卦了。
上⾯阴⽓的⼒量占据着统治地位,下⾯的阳⽓不安于下,就上升,要与阴抗争。形成了上阴下阳,上寒下热的形势。在上⾯,中焦,尤其是胃中,包括上焦,也者是阴⽓主事,为阴寒之⽓。下⾯,⼤肠,下焦,为阳所据,建⽴了割据政权,肠热。肠热胃寒,这样⼀种局势。胃寒则呕,脾寒则利。这是必然规律。这⾥胃为阴寒所据,所以⼲姜,当然也会有吐涎沫的情况,古经中没有交待,⼤家⾃⼰可以推演。因为古⼈把⽅法告诉⼤家了。
所以,这个腹胀满,是下阳与上阴相争⽽相拒于腹部的表现。胀⽽不痛,就是附⼦证。若兼痛,则加枳实。胀痛,就是枳实证了。不能⾷,是胃中冷,不能消⾕。⼲姜证。欲利不得。这个是⼤黄证。就是肠中有热,化燥,或半燥之时,⼤便难,或不爽。或下利不⽌。这是黄芩芍药证。是或见证。就是热利。因为肠热嘛。芍药可以主热利,但不得⽤于寒利。所以,真武汤证出现下利时,去芍药。⽽黄芩汤治利,则⾥⾯有芍药,桂枝加葛根汤所主之利,也有芍药。后世更发展了这⼀药证,像刘完素等⼤家们,很善⽤黄芩汤治利,⾚利⾚芍,⽩利⽩芍。
即使是在这种热利不⽌的时候,此⽅中仍加⼀味⼤黄。这⾥我们临床上不要⽤⼀两,⽤3克就很好了。参考⼀下吴禹⿍⽼前辈治热利的经验,会加深对这个⽅⼦的理解。凡热利⽽见不爽的,加⼤黄3克。⼤黄在⼩于3克时,不只是通利⼀下肠道,还有利⼩便的功效。久煎⼊⾎分,并主逐⾎分之瘀。热利往往涉及到⾎分。上⾯就是这个⼤泻脾汤的⽅证。这是经法中举的⼀个例⼦。具体的扩展运⽤,根据经⽅的法则可以⾃⾏推演。如在⼩泻脾汤基础上,见戴阳证,⾯⾚如妆时,加葱⽩。变成⽩通汤结构。在仲景的⼤论中,⽩通汤没有⽢草。在⾦鉴中认为应当有⽢草。这个观点是很对的。
利⽌脉不出的,加⼈参。桂本中四逆汤本来就有⼈参咽痛,加桔梗。腹痛倍加芍药。脐腹冷痛,加⽊⾹。⼼胸中⼤寒痛,加川椒。下利滑脱,加乌梅,或五味⼦。证情重的,加⾁桂以助附⼦,加良姜以助⼲姜(胃中寒重时),见呕重者,加半夏(⽣姜)。⼼悸,烦燥,加茯苓⼈参。如果是⼤便坚,腹胀满⽽痛,腹实证,⽽⼜兼此⼿⾜逆冷,背恶寒,不欲⾷的。就直接加⼤黄厚朴枳实。温脾汤法。
如此加减开来,就演义成⼀个庞⼤的补脾汤⽅族。今天只是⽰例⼀些加味。临床处⽅要在临床上,根据具体见证灵活掌握。只⼀条总的原则,⼀定要看具体见证,不要闭着眼睛抽象地拍脑门,那样就根易学⾥的射覆没有啥区别了,就滑向了神秘主义的泥潭。省略的证,可以出现,即使不出现,也要⽤此⽅。这是⽣姜证。⼀般标准的⽤语是“呕”⽤⽣姜,“⼲呕”是⽤⼲姜。这只是⽤药的⼀般表态式。若胁下痛引少腹,⼲呕吐涎沫,则枳实芍药⼲姜汤主之。这时就不能再套⽤⽣姜了。所以,经法只是⽰例,不是固定的公式。
经⽅是可以加减变化的。但是,必须是按照经⽅的法则去加减变化。否则有害⽆益。如果没有少腹痛,⽽是咳逆上⽓。去芍药,加五味⼦。枳实⼲姜五味⼦汤主之。枳实五味,是
⼆酸药,⼲姜是⼀⾟药。仍然是⼆泻⼀补的结构。还是⼩泻肝汤。所以,⼩泻肝汤的变化,是⼀个⽅族。不是就那么⼀个⽅⼦。那只是⽰范,有代表意义的⼀个。如果从⽅证的维度上来看,整个汤液经法体系⾃始⾄终⽆不贯穿这⼀思想。经⽅如同楷书⼀样,法则森严。⽽时⽅则如⾏书或草书,可以任意挥洒,可以充分地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形成⾃⼰的风格。法则的法度森严,决定了使⽤上的要求的严格。⼀个地⽅不审慎,“违法”了,就可能愤事。所以近年书法⼤赛中写楷书的⼈很少,就是楷书写得稍有⼀点不合“规矩”或“法则”,就马上被⼈看出来。不能⼊选。⽽其它的书法作品则可以掩丑。经⽅与时⽅,有类于此。
第三个⽅⾯是药量。三味药都是三两,等量。古法药量,⼀般以三两为正,半夏以半升为正,麦冬以⼀升为正。三两取⽣数,三为⽣⽓五为死。治病是为了让⼈活命,不是要把⼈治死的。所以不⽤五两为正。三居东⽅,⽣⽓之所。古之吐纳之法,多取三数,向东⽅,服紫霞法等。这是数的技术,简称数术。
⽣姜这味药,做为使药。它能使经脉中的⽔⽓或液态物质横向,由脉管壁向外发散。由管道内通过管道壁渗透到外⾯。所以,凡脉细者,绝不可以⽤⽣姜。仲景经法,凡⽤⽣姜之⽅,绝⽆脉细者。脉中的成份都跑到外⾯去了。脉会更细。例如,当归四逆汤中,就去掉了⽣姜。临床上有⼈随⼿就加了⽣姜。加的量⼩还问题不⼤。加的多了。到三两的标准量了。就坏事了。为什么呢?因为当归四逆汤,是以当归为君。当归与桂枝相遇时,当归有⼀种⼒量,能把桂枝牵引到厥阴区域来。当归的量与桂枝量相等时,就可以发挥这个作⽤。⽽⼀旦当归量少于桂枝。就牵引不运了。⼩马拉⼤车嘛。⽣姜与桂枝的作⽤⽅向正好是垂直的。
⽣姜是延着法线⽅向,向外。⽽桂枝是延着轴⼼⽅向,在外⾯看是切线⽅向。向前。也就是说,把⾎管内的⾎液由肝库延⾎管推向四末,⾛向⽑细⾎管⽅向。当归呢。当归是专门把肝库的⾎引到体表层⽑细⾎管的。所以,寒热洒洒在⽪肤中。当归主之⽽在当归四逆汤中,如果加了⽣姜,⾎液在桂枝作⽤下由肝⾛向体表层⽑细⾎管的过程中,⽣姜横向的把⼀些成份散发到⾎管外⾯去了。等到了⽑细⾎管区域的时候,就是当归区的时候,⾎管量就不多了。这就是⽣姜坏事的地⽅。仲景有意在桂枝汤⾥去掉⽣姜,加当归细⾟⽊通。
第⼆味药,芍药。芍药的作⽤是把⾎管从⽑细⾎管端延静脉拉回到肝库⾥。同时,在拉回的过程中,负责清除道路上的障碍。主⾎痹嘛。这样⼀看,桂枝由动脉将⾎推向外,当归主⽑细⾎管。芍药把⾎拉回。正好构成了⼀个⾎液循环。
⼈⾝的⾎液正常循环了,⽽且在循环过程中的障碍被扫除了。在这个维度上就是健康的。第三个药,枳实。枳实是专门主管⼈体管道⼯程的。是管道⼯程兵。是从管理⾥⾯,把管道疏通的。哪不通就通哪。不管是⾎管,还是胆管,或者肠管。从⾥⾯打通,⽤点强制⼒。
所以,在打通的过程中,有可能会有阵痛。他与厚朴正好相对。厚朴是从管道外⾯揉推,
来实现管理濡动。他们两个⼀内⼀外,推动管道的运动。肠不蠕动的,服了之后,就激活了蠕动的活⼒。
但是⼀量管道⾥⾯有实硬的东西,这样推动就很危险,⼈会很痛。⽽且东西也推动不出去。这就要⽤到⼤黄了。后⾯再讲这个。所以,今天讲汤液经法⾥⾯的第⼀⽅,只三味药。这三味药,把每⼀味的作⽤,以及作⽤路线,按照“法象药理学”来理解透了。然后再扩展出去,加减变化。与仲景的相关系列⽅相联系,掌握两者的共同点,也就把握了经⽅中这个“药证”的规律。这是经⽅中的⼀个核⼼技术。
第⼆⽅ ⼤泻肝汤:治头痛⽬⾚,多恚怒,胁下⽀满⽽痛,痛连少腹迫急⽆奈⽅: 枳实(熬)[⾦中⽊]、 芍药[⾦中⼟]、 ⽢草(炙)[⼟中⽊]、 黄芩[⽔中⽊]、 ⼤黄 [⽕中⽊]、 ⽣姜[⽊中⼟] (切,各⼀两 )。 上六味,以⽔五升,煮取⼆升,温分再服。⼤泻肝汤:主头痛,⽬⾚,多恚怒,胁下⽀满⽽痛,痛连少腹,迫急⽆奈者。 ⼩泻肝汤三味药:枳实,芍药,⽣姜。这三味药的药证讲过了。 ⼤泻诸汤,在形式上似乎有⼀个规律,就是在⼩泻汤基础上,加上:⼤黄,⽢草,黄芩,⼲姜(⽣姜),芍药。这五味药。原⽅中已有的不再加。 有⼈把这个当成⼀条规律,在⽬前出版的⼀些学者们的著作中就主张这⼀观点。 我们上⼀次在讲⼩泻肝汤的时候,通过加减变例,已经知道经法不是死的公式,是活⽣⽣的法则。 是随着临床见证⽽加减⽤药的。汤液经中所列的⽅⼦,只是⽰例。拿⼀个标准来⽰例。不是唯⼀的⽅⼦。 看⼀下这个⽅⼦的⽅证。 ⼩泻肝汤,有胁下痛,这个枳实证。以及痛引少腹,顺便带出了芍药证:腹痛,腹中痛,少腹拘急,少腹痛。 迫急之轻者,也是芍药证。重者,合⽢草。
⼤泻肝汤⾥,多出了⼀些证候。每多⼀证,多加⼀味与之相应的药。 这个标准范式是加了三味,成为六味。六为⽼阴之数,主泻。这只是范式。不是死的定律。 事实上,加味可多可少。只要是在⼩汤的基础上依证扩⼤了的⽅⼦,就是⼤⽅。现在看⼀下⽅证。头痛⽬⾚,这个是黄芩证。胆⽕上攻所致。多恚怒,是⼤黄证。
迫急的基础上,⼜更加重了,近急到⽆奈的程度了,所以加了⽢草。以缓迫急。正因为有些增加的三个证,才加了三味相应的药。 ⽽不是依抽象的规律,臆想着加的三味药。
同理,我们就知道了。如果在⼩泻肝汤的基础上,多出的证候不是这三个,⽽是其它的,加的药也就不同了。 所以,加什么药,加多少,是活脱脱的。⼀切依⽅证药证⽽定假如出现⾆⾚,或⼼中烦⽽⼼下痞。则加黄连。因为这是黄连证。⼼烦,烦热汗出,加⽵叶。⾜⼼热,加地黄 头苦眩,加⽩术。迫急不致⽆奈的程度,⽽出现⼼下悬,⼼中如饥,则加⼤枣。⾷不下,不欲⾷,⼼下痞硬,则加⼈参。
胸满,或腹胀满,加厚朴。喘者,并加厚朴杏仁。⽓噫者,加旋覆花。
所以,这样⼀来。这个⼤泻肝汤,就变出⼀个庞⼤的系列⽅。不是就那个⼀个⼲巴巴的固定⽅⼦。 这些加减,看上去,都是形式上的,只见某⽅证,就加某药。对于其内部的机理似乎没有予以必要的关注。 这个内部机理是时⽅家们热⼼于讨论的事。这是中医发展繁荣不可或缺的⼀个内容。现在,在经⽅家这⾥,按照“⿊箱原理”,在临床上,只是照规律和法则去运⽤。⽽不是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对内因机理的分析上。
当然,对内因机理分析认识得透彻,可以由“⾃在”变为“⾃为”。更⾃觉地使⽤这个法则。泻肝汤总的原则是,酸多于⾟。酸以泻肝,⾟以补肝。如果反过来,⾟味多于酸味。就变成了补肝汤。 ⽽在补和泻之间,如果是平衡的状态。就是平调升降散收。 肝德在散,肺德在收。
如,枳芍⼆味为收,柴胡为散。 柴胡虽然只⼀味,但是量⽤的⼤了。⽤⼋两。枳芍各⽤三两或四两。 就成了平调散收升降的⽅⼦。 加上⼀味⽢草做来平衡⽊的⽀点。⼟居中为⽀点。 就是桂本中的柴枳芍⽢汤。
桂本的这张⽅⼦,把宋本中的四逆散中的柴胡量加倍。 变成了⼀张调阴枢的⽅⼦。主⼝苦,咽⼲,腹胀,善太息。等。 这个善太息,是个辩证的重⼤眼⽬。
变成了⼀张调阴枢的⽅⼦。主⼝苦,咽⼲,腹胀,善太息。等。这个善太息,是个辩证的重⼤眼⽬。只要抓住这⼀个证,就可以应⽤本⽅。
本群的公告⾥⾯,第⼀条就是讲抓主证。然后是识病机。第三是明⽓宜。这个主证,是具体见证。不是抽象的证的概念。即不是概念化的抽象的证。 这个主证,打个⽐⽅,就像⼀个国家的国王。⼀群贼⾥的贼⾸领。这个⾸领也是⼈,与其他的⼈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起着决定的特殊的作⽤。他不是抽象的⼈,抽象的⼈是⼀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这个证的概念与时⽅派的概念的区别就在这⾥。擒贼要擒王。王捉住了,⼀群贼就散了。病邪就散了。⽽主证有时候并不是明显的。往往是隐藏的。 就像现代战争中,指挥官混在⼠兵⾥⾯,穿⼀样的⾐服。难以分出来。这就须要识别功⼒。
举个例⼦。我个⼈的⼀个医案。去年,我们单位的厨师病了,头眩欲呕,不能正常上班了。到西医那⾥检查。查不出病。怀疑是脑袋有问题。怀疑脑梗。
此⼈⼥,50多岁。西医让她到北京⼤医院去检查。她没⾛,来问我时。我发现她在讲话时,总是摇脖⼦。问他怎么回事?
她说后项发紧。不舒服。原来,这就是主证。主诉中没有。因为后项发紧并不严重。也不为所苦。所以,就不管头眩与欲呕这些次要证了。直接开了⼀副葛根汤。(注,⽆汗)。当时开了五副。结果喝了⼆副就好了。现在⼀年了,也没复发。
这个例⼦只在于说明,临床诊断的时候,要细⼼找主证。 像破案⼀样找主证。再如,那个候⽒⿊散。⼤家可能都⽤过,这⽅⼦有⼀个主证,就是⼼⼝窝发凉。只要有这个证,不管是啥病。⽤上准灵。
这也是容易忽略的主证。
从⼤泻肝汤说到⽅证药证,再说到主证,抓主证。对这张⽅⼦,就算讲完了。时⽅家们可以继续讲,讲内在的⽅义病机分析。这个做为时⽅爱好者们的思考题。今天就不再讲了。
第三⽅ ⼩补肝汤:主⼼中恐疑,时多恶梦,⽓上冲⼼,或汗出,头⽬眩运者。⽅:桂枝,⼲姜,五味⼦,各三两,⼤枣⼗⼆枚,去核。这是按照经法法则组织的⼀⾸经⽅。第⼀是
⼤五⾏关系上,⼆⽊⼀⾦,故为补肝,另加⼀⼟以为使。是⼀君(桂),⼀⾂(⼲姜),⼀监佐(味),⼀使(⼤枣)。这样⼀个结构。所以名为⼩⽅。⾄于五⾏属性,在前⾯⼏节中已经讲过了,不再重复。
第⼆层关系,是⽅证法系。⼀个⽅⼦,即要符合五⾏药味量的⽐例关系法则,同时也要符合药证法则。必须做到药证相应、⽅病相应。
⽅中主治所述,⼼中恐疑,时多恶梦,⽓上冲⼼。这三个证候,都是桂枝证。以⼲姜为之助。主辅共同完成。⽽反佐的五味⼦证,在这⾥暂时没有出现。经⽅中的⼀个规律性的东西,就是主证往往从君⾂药中就体现出来了。所以,在临床中,抓主证,也就抓住了主药,可以根据主药的提⽰选取相应的经⽅。也可以⾃⾏按照经⽅的法则组⽅。
后⾯⼀句,是或见证。或汗出。在现在流⾏的版本中,“或”字都有问题,有的写做成字,有的写做越字。实际上,这个字,或字,练书法的⼈都知道这个常识,它古时的写法与成字⾮常相似。后⼈不懂书法的⼈,抄写的时候,误认为成字了。再后来的⼈,认识成字不好解释,就改为越字。好像越汗出,就是出汗嘛。同意重复,算是废话,义还可通。今天把这个字改回来。是或字,或见证,后⾯的⼀切就顺理成章地可以解释了。
或见证后⾯的证候,⼀向是加减⽅,加减药味的。汗出,⼀⽅⾯反映了冲⽓盛,因为汗出,脉浮,头眩,发落,等等,都是⽓上冲的具体表现。汗出,本⾝是五味⼦证之⼀。头⽬眩运。即是⽓上冲的反应。同时,主要是⽩术证之⼀。所以,在后⾯的加减⽅中,头苦眩者,加⽩术⼀两半。冲⽓盛者,加五味⼦⼀两半。
这个冲⽓盛,除上⾯说的以外,更主要是体现在上冲的⽓势更强,同时上冲的部位更⾼了,⽓上冲⼼胸了。但是,还没有冲到咽喉部。⼀但冲到咽部了,是另外⼀个药证加味了。
每味药各有⾃⼰管辖的区间,在它药相引的时候,也会⾛出⾃⼰的辖区,去⼲些其它的事,算是⾏使异地管辖权。
桂枝证,主⼼中悸,欲得按。所以,如此⼈叉⼿冒⼼,⼼悸甚者,本⽅再加桂⼀两半。桂枝平降冲⽓,⽓不上冲了,⽔也就不会起浪了。就不会跟着上冲。没有⽔⽓上冲,⽔⽓上冲所致的头眩就不会出现了。桂枝味⾟,其⽤属⽊,居震三宫。(⾟之体属⾦,⽤属⽊)性温属⽕之性。为⽕鸟之象。在昆明的朋友都见过市中⼼有个碧鸡寺。
是为了防⽌滇池⽔犯滥⽽建,是镇⽔的。碧鸡镇⽔的作⽤。就是不让见激浪涌。这⾥就是桂枝的作⽤。在颐和园⾥有⼀个铜⽜。做那个⽜的⽬的是为了镇⽔。⽜为丑⼟,是直接克⽔。相当于术的作⽤。冲⽓盛加五味⼦,有时在临床上还会遇到是股热⽓上冲。这正是五味⼦本⾝之证,热上冲胸。包括热⽓外散,到处跑。造成流⽕证。等。要⽤五味与麦冬⼀同收拾。
⼲呕去⼤枣,加⽣姜。这个在前⼏天讲过了。⽣姜和⼤枣是作⽤⽅向相反的两味药。⼀向外,⼀向内。不再重复。中满者,去枣,⼼中如饥者,还⽤枣。
另外,⼼下悬。有种空空的感觉。怕饿,也是⼤枣证。这种时候,也可以⽤饴糖来解决。有的⼈⾛⾛路,⼼⾥⼀饿,就⼼慌了,带着糖,吃块糖,马上会缓解。这个药证很明显。咳逆,头苦痛者,加细⾟⼀两半。咳逆,并不是细⾟的独⽴主证。为什么要这样只加⼀味细⾟呢?因为在原⽅中有⼲姜、五味⼦,这两味药。细⾟与⼲姜五味⼦相合,正是仲景治咳逆时⽤的“铁三⾓”。当然,没有细⾟,只有⼲姜和五味⼦⼆味药。也主咳逆,⽽唾清涎不很严重者。或⽆头痛者。⼲姜这味药,在后来的《⼩品⽅》⾥有时⽤⽣姜。这⼀点要知道。
在《千⾦⽅》⾥,⽣姜也有主涎唾的作⽤。这个本是⼲姜证。如⽣姜⽢草汤。千⾦⾥的这个⽅⼦,实际上就是汤液经⾥的⼩勾陈汤。千⾦⽅⾥⾯收载了很多古时的经⽅。细⾟证,所主头痛,同时伴有唾清涎,涎冷。头痛有时像脑仁在⾥可晃动⼀样。脑袋与脑壳之间像有⼀层空间⼀样。
有这种头痛,是典型的细⾟证。细⾟与⼲姜五味⼦相合,主与肺系有关的咳逆。同时,仲景还讲,并主下利。⽔⽓浸⼊肠中所做的下利,此三味主之。
也就是苓⽢五味姜⾟汤证的主证之⼀。细⾟与附⼦相合,主头⾝痛,痛的部位扩⼤了。重点向下部转移。下有陈寒者,加细⾟。这是仲景的加法法则。这个下字,在这⾥主要是指少阴。与内字相近。细⾟的脉象为细。是寒邪束脉所致。细⾟使脉中寒邪横向外散,改善脉细的状况。细⾟并⽅恶寒,同时是少阴药,但是并没有但欲寐的证候。与附⼦相合,⼀个温脏中之寒,补充能量。⼀个散经中之寒,少阴经中之寒。在经⽅⾥,有很多药组,是相对的关系。细⾟与吴茱萸就是这样。是与个循环中的两味药。细⾟主下有陈寒,吴萸主内有久寒。下指少阴,内指厥阴。陈与久是互词。拿⾎脉循环来⽐喻。动脉为少阴,静脉为厥阴。细⾟⼊动脉,所以,切脉切的是动脉,动脉细,⽤细⾟。这⾥静脉什么样呢?静脉的寒如何看呢?
仲景在湘本中告诉我们,要⾯⾊。⾯⾊青者,静脉中有寒,吴茱萸汤证。唇青亦是。是厥阴之寒⼊太阴了。也是吴萸证。唇青⽬内陷者死。但是有救之⽅,就是相应的⽅⼦⾥⾯加吴萸⼈参当归。细⾟与黄芪相合,主上主表之寒湿之邪。他的所主部位受引药的影响⽽不同。如桂本中的苓桂芪⾟汤,主上部受湿邪,及表中寒湿。若是在下部中寒湿之邪,则与⽩术相合。苓桂术⾟汤主之。与乌头相合,主脐周寒痛,及⼼胸中⼤寒痛。
下⼀味是附⼦,四肢冷,⼩便难者,加附⼦⼀枚,炮。这是出现了典型的附⼦证,附⼦证不只这些,这只是提⽰⼀下。还有如,⼩腹恶风恶寒,少腹冷,少腹如扇,背恶寒,以及四肢微急难以屈伸等。这个四肢冷,是逆冷。是能量不⾜的表现,同时主但欲寐。脉微细,脉沉,沉紧等。
总的来讲,附⼦就像⼀个发动机的能量,是能源。⽽桂枝就是动⼒,延动脉推送出去的⼒量,是正压⽅向的。⽽芍药呢,是负极的⽅向。桂枝与芍药是这条线路的正负两个极,当归就是⽤电器的部位。共同构成⼀个回路。
这个回路不通时,可以⽤川芎疏通⼀下。⽽地黄的⽣⾎是静的,静的归到库⾥去了。⽤量六两时,先补肾⽔,⽤⼋两时,归到肝⾥去。肾⽓丸⽤⼋两,⽬的就是兼及于肝。肝肾同源,攻守联盟。
所以,我们看到,不仅⽤药的配伍能改变药物的作⽤⽅向,⽽且药量的变化,⽐例的变化,也会改变作⽤⽅向。按照经⽅的法则组⽅⽤药,可以有效地控制药物的作⽤⽅向。
今天没什么好讲的了,因为前⾯讲的,道理都在⾥⾯了,如果能悟⼊的话,⾔下就悟⼊经法法系的境界了。找到了这个意境,观察⼀切⽅书都⼀以贯之,豁然⽽解了。
昨天讲的⼩补肝汤,还剩下⼀点内容,⼤补肝汤是在⼩补肝汤基础上组织的。经法法系,⼀般分三个层次来分析。⼀层是河图数术五⾏颠倒理论。这是理论层⾯。⼆层是⽅证药证分析层⾯。这是经法法系的特⾊和核⼼内容,是贯穿于⼀切经⽅中的基本法则。三层是⽅义机理。这是时⽅家们擅长的事。所以,这⼏天都忽略了。不讲,是因为时⽅家们讲得很多了,没有必要重复。包括伤寒学家们。
明清时期才产⽣的伤寒学派,他们的名义上是打着伤寒的旗号,他们的思想都是时⽅家的思想。正是他们丰富发展了伤寒之学。所以,学理意义上的⽅义分析和病机分析,可以参看古今各⼤家们的论著。我们只讲前⼈没讲的东西,或前⼈讲得⽐较地简略的东西。或者说还不是显学的东西。这是对经⽅分析的三个层次。 下⾯,⼤补肝汤:
主肝⽓虚,其⼈恐惧不安,⽓⾃少腹上冲咽,呃声不⽌,头⽬苦眩,不能坐起,汗出,⼼悸,⼲呕,不能⾷,脉弱⽽结者。⽅:桂⼼,⼲姜,五味⼦各三两,旋覆花,代赭⽯,烧,⽵叶各⼀两,⼤枣12枚。第⼀层意义。河图数理意义。
这个⼤补肝汤,是⼩补肝汤穿⼩补⼼汤⽽成。这⾥⽤了⼀个穿法。这个穿法,我们在初学中医的时候就学过,这是个⼊门知识。就是“加减穿合摘”组⽅五法之⼀。两张⽅⼦加起来,药味有所去取。就是穿法。
⼩补⼼汤,去掉了豉,这味药。这是使药。在这个⼤⽅中,没必要⽤两个使药。去掉它。现在要问,即然是⼤补肝汤,为什么不⽤更多的直接补肝的药,或者⽤⽣肝的⽔部药,⽽⽤肝系的⼦孙部药。道理何在?
我们读易学的时候,知道这样⼀个规律。兵占法中,御敌之法为何?即⽤其⼦孙也。看⼀下清代⼤医学家外科全⽣派创始⼈王洪绪写的《⼘筮正宗》这本书,就明⽩了。⼦孙为我师,我们的⼈民军队,是克敌制胜的依靠⼒量。⼜为福德,是避凶趣吉,逢凶化吉的正义⼒量。
即然是治病,就是祛邪扶正。这是贯彻于治病始终的基本⽭盾。
所以,⼤补肝之法,就是在补肝汤的基础上,建⽴⼀⽀强⼤的⼈民军队,依靠补⼼,即增强⼦孙⽘的⼒量来实现更⼤的补肝的⽬的。如果直接再增加补肝的⼒量,或补其⽗母⽘,不仅不能⼤补,反⽽致壅,壅不受补。在⽅药⽤量上,取三分之⼀的量。这个量不能⼤。
⼀⼤了,就没效果了。如治疗呕吐,⽤这⽅⼦,有⼈开始把代赭⽯⽤了30克,⽤后不灵。后来把代赭⽤量改回到5克。服⼀剂就⽌呕了。让⼈感到神奇。
我们现在看第⼆层。⽅证层⾯。这个⽅证要与⼩补肝汤⽅证结合来看。是在⼩补肝汤证的基础上,⼀些证状更强烈了。或⼜增加了⼀些证候。增加的药证就⾃然明了了。肝虚则恐,程度不重的时候,只是⼼中恐疑,时多恶梦。⽽这个梦境绝⼤多数是⿊⽩⾊的,不是彩⾊的。就像阴间的感觉⼀样。这个时间服⽤⼩补肝汤,效验之⼀,不只是证候消失了,⽽且梦境会由⿊⽩⾊,时时出现彩⾊的梦境。⽓旺了,⽣命机能旺盛了,灵魂所到之处更⾼了,看到了更胜的境界。⼈的思想、悟性都会有所提升。胆识有所增强。办事有魄⼒了。
现在这个⼤补肝汤的第⼀证,肝虚的程度更重了,不只是恐疑,疑神疑⿁,天天想着谁都想算计他。⽽且开始出现害怕,⼼中不安,甚则⼼中跳动。
这个跳动,是⼼⽓之动,经上讲的,“神⽓之动也”。神⽓发动,是代赭⽯证。代赭⽯:主⼼动不安,不宁,惊烦,⼼中怔惊不安,怔忡如车马惊。神⽓发动也。有是证则⽤是药,⾄于为什么这样⽤,内在机理是什么,这个留给时⽅家们去分析。我们只讲运⽤的法则。这个法则就是医门法律。法律与法学不是⼀回事。当然即懂法律,⼜是⼀位⼤法学家,那更好。
第⼆个证,⽓⾃少腹上冲咽。这个⽓上冲的部位更明确了。⾃少腹起,上⾯达到了咽。原来的桂枝证只是⽓上冲⼼。这时冲⽓盛了,盛到胸时,加五味⼦,再盛到咽部时,就必得加旋覆花了,那是旋覆花的辖区。所以⽅中⽤了旋覆花。每⼀味药都不是空设,设则必中。
第三证,呃声不⽌。这个是典型的旋覆花证。同时代赭⽯为助。这个呃与哕不同。哕在唐以前,是指膈肌痉挛。不是嗳⽓。哕是橘⽪证,量要⼤。呃,嗳⽓,⽓噫,或总是有股⽓在咽出不来,⼜时时往上顶,很难受。这就是旋覆花证。有时,⼝臭,⼝⽓很重,胃中浊⽓不下⾏,反⽽上返,⼝中出⽓如⼤便的⽓味⼀样。要想到⽤旋覆花来“下⽓”。此花下⽓最验。临床上要配伍半夏。把中焦⽓机打开,痞结打开,⽓才能顺下去。硬下也不是很有效。第四证,头⽬苦眩。这个本是⽩术的主证。但程度不重时,桂枝与五味⼦联合作⽤也可以解决。代赭旋覆花也共同作⽤。下⽓了,不上冲了,也就不头眩了。所以,这个⽅⼦,可⽤于治疗⽓上冲造成的眩晕证。不能坐起。旋覆花善除胸膈间痰涎⽔饮。⽔眩者,此⽅主之。
第五证,汗出。这⾥没有提到恶风,或恶寒。没有讲表证。只是⼀个汗出。这时的汗出,主要是五味⼦证。如果汗出兼恶风,是桂枝证。同时,如果是⼼中烦⽽兼汗出,烦热汗出者,是⽵叶证。这个⽵叶,是指淡⽵叶。不是其它的⽵叶。我们到过昆明世博圆看到吧,那⾥有个中药圆,集了全国绝⼤多数种类的中药。旁边就是万⽵园,竟然有上万种⽵⼦。但是只有很少⼀⼆种的⽵⼦⼊药。我们⽤的就是其中的⼀种淡⽵的叶⼦。如果⼼烦汗出,⽤⽵叶卷⼼。这个在温病学家们讲得很有道理。取类⽐象,这是中医⾥⾯的易学⽅法论。
第六证,⼼悸。这个是桂枝证。前⼏天讲过了,不细讲。是⼼阳虚的,叉⼿⾃冒⼼的那种悸。不是⼼下悸⽽⼩便不利的那种悸。
第七证,⼲呕。这是⼲姜证。这是常识了。略。刚才前⾯有⼈提到的⼲姜,他的作⽤在这⾥出现了。每⼀味药都不是虚设的。有的药,即使⽆其证,但是却有其⽤。如⼤枣。⼤枣证是⼼中如饥。如果中满者,去枣。⼼下总像很堵得荒,吃点东西就发堵,这时⽤⽅⼦,就不要随⼿把⼤枣加上。
最后,不能⾷。这个不能⾷,是吃不下去,是由于⽓上冲,胃往上顶,加上⼲呕。⾷不得下。不是不欲⾷。如果不欲⾷,那就是⼈参证了。所以这个⼀字之差,辩证要仔细。旋覆代赭,加上⼲姜,⽓下呕⽌⼦。⾷就得下了。
与这个证相似的证,还有半夏证。半夏证之⼀是⾷在咽管处塞住了,不向下⾏。像噎住了。吞咽困难。这时,⼀⽅⾯有胃⽓虚的原因,⾷不下,⼈参证。同时,也是半夏证。再加点⽩蜜,就是⼤半夏汤。⽇本⼈常⽤这⽅⼦治疗⾷道癌。但讲得清楚,只能治其证,不能治其病。服完⼤半夏汤后,吞咽⾷物不困难了。其它的病还要⽤⽅法处治。这⾥只是介绍⼀下外国⼈使⽤汉⽅时取得的⼀点经验。算是出⼝转内销吧。再后是脉像。脉弱这个好理解。肝虚嘛。不是弦脉。这⾥突出的是结脉。这个是旋覆花所特有之脉。凡⽤旋覆花处,都有结脉。这是使⽤旋覆花的证象依据。到这⾥,第⼆层次,⽅证法则部分讲完了。
第三层次,⽅义机理分析。略。
因为以前在讲肝脏病⽅时已将基础法则讲完了。所以,以后的⽅⼦就不再细讲了,只讲⼀下⽅证或主证就可以了。
⼩泻⼼汤,治⼼中卒急痛,胁下⽀满,⽓逆攻膺背肩胛间,不可饮⾷,⾷之反笃者。⽅龙胆草、栀⼦(打,各三两)、戎盐(如杏⼦⼤三枚,烧⾚)上三味,以酢三升,煮取⼀升,顿服。少顷,得吐瘥。这个⼩泻⼼汤的结构,是⼆苦⼀咸,⼆苦以泻⼼,⼀咸以补⼼,补少泻多,是名泻⼼汤。主病者谓之君。此⽅以龙胆草为君。所主病,都是龙胆草证。栀⼦为之⾂。戎盐为使。⽆佐药。病在胸膈以上,有向上之势,⽤吐法。但是,并不是⼀概是凡在上者都⽤⼀个⽅⼦来吐。经⽅⾥⾯好就好就同⼀个吐法,也依见证不同,⽽⽤药也不同。仍然以辩证施治为基本原则。
本⽅就体现出龙胆草证,才施⽤此⽅。主要是胸膈间痰与热互结所致之病。若是胸中有寒,痰饮结于胸膈,则⽤⽠蒂散吐之。如果是风痰,则⽤⾦匮的黎芦⽢草汤。黎芦的量⼀般在10到15克,⽢草⽤5⾄10克。这样是⽐较安全的。如果有兼证,则随证加减。所以涌吐剂,并不是⼀个⽠蒂散⼀吐了之,就包治⼀切应吐之病了。黎芦有毒,⽤之要⼩⼼。但是,也有服⼤量的。张⼦和的儒门事亲⾥就有⼀则故事。
⼀个妇⼈⾃⼩的时候就患痫病。后来⼏天就发作⼀次。⼀年闹饥荒,百姓⼤饥。妇见有植物如葱样,采⽽蒸⾷之。⼤吐,三⽇。此后痫病不再作。这次服⾷的量是不少的。以此旧案做为⽤此⽅时的参考。
⼤泻⼼汤。就体现了随证加味的特点。⼤是⼴⼤之义,并⾮只是⼤⼩之义。⼴⼤,就是推
⼴应⽤的意思。通过随证加减,可以治疗更多的疾病。
⼤泻⼼汤,憹治暴得⼼腹痛,痛如⼑刺,欲吐不吐,欲下不下,⼼中懊,胁背胸⽀满迫急,⽆可奈者⽅龙胆草、栀⼦(捣,各三两)、苦参、升⿇(各⼆两)、豉(半升)、戎盐(如杏⼦⼤三枚)。上六味,服⼀升,当⼤吐,吐已必⾃泻下,即瘥(⼀⽅⽆苦参,有通草⼆两)。⼼中懊恼,是豉证。所以加了⾖豉。这个加味只是⽰例。其它皆仿此。切不可把经⽅当做是⼀个固定的死公式。到处套⽤,不知变化。经法才是根本的东西。经⽅是经法的运⽤。经法是规矩,经⽅是⽅圆。依规矩⽽成⽅圆。临床处⽅要依经法之规矩,则⽅圆⾃在其中了。这⾥顺便说⼀下,为什么我们讲药证,引⽤本草经的内容不多。这是因为,经法经⽅⾥⾯⽤药,是药之⽤。本草经是讲药之体。⼆者是体和⽤的关系。体有⼀本,⽤有万殊。先天为体,后天为⽤。以静为体,以动为⽤。
照搬本草经来解释经⽅,那样只能是把本来很具体的药证解释得更加抽象,更加虚⽞了。容易滑向神秘主义的泥潭。
⼤泻⼼汤,治⼼中怔忡不安,胸膺痞懑,⼝中苦,⾆上⽣疮,⾯⾚如新妆,或吐⾎,衄⾎,下⾎者⽅黄连、黄芩、芍药(各三两)、⼲姜(炮)、⽢草(炙)、⼤黄(各⼀两)上六味,以⽔五升,煮取⼆升,温分再服,⽇⼆服。
⼩泻⼼汤,治胸腹⽀满,⼼中跳动不安者。⽅:黄连、黄芩、⼤黄(各三两)上三味,以⿇沸汤三升,渍⼀⾷顷,绞去滓,顿服。
这两张⽅⼦是泻⼼包的。有的版本认为是泻⼼的。前⾯的是泻⼼包的。我们不去讨论这上问题。我们关注的是⽅证体系。关注的是经⽅组⽅的法则。
⼩泻⼼(包)汤。胸腹⽀满。这个⽀是古⼈的简化字,就像我们今天习惯把笔划多的字⽤⼀个简单符号代替⼀样。后来的⼀些学者们很认真地在这个字上去考证。那是学者们的事。这个字,⽀,就是窒。满,就是懑。所以,⽀满,就是窒懑。胸是黄连分区。胁是黄芩分区。胸与胁区窒懑,热痞,是黄连黄芩合证。⼼中跳动不安,就是伤寒论⾥的“⼼中悸”,是黄连证。忙乱。黄连证是,⼼中悸⽽⼼下痞,⾆⾚,⾆上⽣疮。等。不必俱见。这⾥省略了⼤黄证。
连芩⼆味苦,⼤黄味咸。⼆苦以泻⼼,⼀咸以补⼼。所以名泻⼼汤。此⽅还主吐⾎⿐出⾎,下⾎。等因热⽽作者。在此条⽂中没有出现。这个证应当知道。这个书⾥每⼀个⽅⼦所主证都往往很多,书上只是⽰例性的指出⼀⼆。很多都省略了。所以,有⼈看不懂,光看有限的⼏个证,当然有时费解了。这个⽅⼦是浸服法。不是煎服。取其⽓,因为在上焦嘛。如果⽤于⽌⾎,服煎服法。⼤黄不要后下。
现在临床上发现⼀个问题,就是有的医⽣⼀开⽅⼦,顺⼿就在⼤黄后⾯写个“后下”。经⽅的原⽅⾥⾯,很多是⼤黄与他药同煎的。其意不在攻下。⼤黄同煎,久煎,⼊⾎分,逐瘀⾎。如果后下,就顺⼤肠跑了。达不到下瘀⾎的⽬的。芩连之苦以坚肾,肾主收藏,所
以,不仅出⾎证,可以收藏之。热利证,⼤便臭秽下利者。亦可收藏之。这时就不必⽤⼤黄了。这是变⽅。
芩连之苦寒,助肾以⾏冬令。冬天万物收藏,天地以静以宁。所以,腹中有⾍鸣者。服之则鸣⽌。⽿鸣者亦然。乃⾏夏令,万物浮出⽽躁作,所为之声。故以冬令收藏之。⼤泻⼼汤,这个加味法以前讲过。就是补⾜⼏味药。姜芍芩黄⽢。缺哪个补哪个。但这只是形式。所以,只⽅补出了⼲姜炙⽢草芍药。
主要是因为出现了这些证才补这些药。不是凭空想像着补出的。更不是机械地套⽤某个五⾏⽣克公式补出的。
⼤泻⼼汤,在⼩泻⼼汤的基础上,更明确了⼀些证候。⼼中怔忡不安,黄连证。这个更⽐上⾯的重⼀些了。⼝中苦,是黄芩证。与柴胡汤⾥⾯的“⼝苦”⼀个意思。⾆上⽣疮,前⾯说了,是黄连证。
⾯⾚如新妆,这是⼤黄证。⼤黄证在这⾥明确显现出来了。为防⽌⽤寒凉太过。⽤了炮姜⽢草汤。这个也是⽌⾎的。主吐⾎下⾎衄⾎。像柏叶汤中,都有这样的作⽤。芍药证在这⾥没有明现。芍药与⼲姜有⼀个特定的化合作⽤。⾟酸化⽢。⼲姜与⽢草,⾟⽢化苦。苦以坚,⾏冬令。
所以,芍药⼀味,虽⽆主证,但有其⽤。是⽆⽤之⽤。形成⼀个化合的链条。最后归结到化苦泻⼼上。同时按后世医说来讲,也有防⽌苦燥伤阴之作⽤。后世的理论⼤家都很熟悉,就不讲了。
仅供临床参考,⾮专业医⽣请勿试针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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