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对宜春文化发展影响的研究
【摘要】本研究立足宜春,贴近现实,对韩愈在袁州的文学活动、韩愈与袁州士子的交往、韩愈在袁州解放奴婢的现代意义进行归纳总结,预期能进一步让宜春内外的受众更加了解韩愈,进而了解宜春地方史,增进大家对宜春的感情,可进一步繁荣宜春市哲学社会科学,促进宜春文化发展。
【关键词】韩愈;袁州;士子;制度建设
唐宪宗元和十五年(820年)闰正月,53岁的韩愈从潮州量移至袁州(今宜春),担任袁州刺史至当年十月底。9个多月的时间并不长,在韩愈研究中经常被一笔带过,甚至绝少有人提及。尽管量移袁州在其仕宦生涯中并不十分起眼,但探寻韩愈在宜春的行迹可知,韩愈刺袁的9个月推动了袁州儒学文化的发展,给当地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宜春文人应该珍惜这份历史机缘,将韩愈在袁州的表现尽量来一番“现场重现”,并从中挖掘出一些现代意义,不仅丰富宜春地方文化史研究,也为全国韩愈研究贡献一份绵薄。
一、韩愈在袁州的文学活动
韩愈任袁州刺史期间没有写诗记录,但散文创作颇丰。“江山多胜游”的宜春没有陶冶出他的诗情,却激发了他的文思。《韩愈年谱及诗文系年》中收列元和十五年文23篇,其中可证为刺袁时作的有21篇(系于同年的《黄家贼事宜状》,据方成《诗文年谱》定为是年秋作,韩愈十月离袁,故无法确证;《与孟尚书书》则因文中有“行官自南回,过吉州,得手书”句,可证为离袁后作。除去《慰国哀表》《贺皇帝即位表》等一些应制公文外,还有《柳子厚墓志铭》被选入《古文观止》)及《祭柳子厚文》《南海神庙碑》《新修滕王阁记》《祭湘君夫人文》等名篇。或许正是由于韩愈将主要精力投入于散文创作,因而在诗歌创作上才无所建树。如此众多的名篇佳作集中出现在这一时期,也可谓是宜春之幸事,稍可弥补无诗之憾。
韩愈在唐代古文运动中的卓越贡献,历代学者都有口皆碑。李翱曾说,在韩愈生前,“后进之士,其有志于古文者,莫不视公以为法。”赵醉也说,“韩公文至高”,“以引接后学为务”,“元和中,后进师匠韩公,文体大变。”宋代散文家多学韩愈,他们对韩愈在古文运动中的功绩,注意到了把他放在散文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去进行评价。如苏轼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中说:“自东汉以来,道丧文弊,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独韩文公起布衣,谈笑而麾之,天下靡然从公,复归于正,盖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这些评论,亦可用于韩愈在宜春的散文写作。
二、韩愈与袁州士子的交往
韩愈在宜春地方文化发展史上的一个贡献是兴文教。据南唐王定保《唐摭言》载:“韩文公名播天下……后愈自潮州量移宜春郡,郡人黄颇师愈为文,亦振大
名。”民国《宜春县志》载:“袁自韩文公倡明道学,嗣是守郡者类以造就人才为心”,“宽刑禁,尚文学,悉奉昌黎为法”。又说:“昔韩昌黎自岭南移守于此,教化既洽,州民交口颂之。”韩愈在袁州带起了一批人,浓厚了宜春的文风。逮至中晚唐时,宜春文风大盛,江西的第一位、第二位状元卢肇、易重皆出于宜春。此后陆陆续续考中了30多位进士,赢得了“江西进士半袁州”的美誉。唐朝每科取进士50名,与宋朝以后每科取进士近千人相差悬殊,更可见“陆陆续续考中了30多位进士”之难得。这显然与韩愈在袁州“倡明道学”、大兴文教、使民开化有莫大关系。正因为此,念韩愈的肇启之功,后来袁州人为了表达对韩愈的崇敬,“美韩公传道励世之心”。北宋皇佑太守祖无择在府学讲堂西(今鼓楼路天府巷口对面),建立韩文公祠主祀韩愈,其址在当时宜春府学西,与现今昌黎书院所在的宜春台东西遥相呼应;后来,韩文公祠年久失修,明嘉靖已酉(1549年)知府刘廷浩、知县徐拭在原址基础上进行复修,匾额改为昌黎书院,增建原道阁,延诸儒讲学。岁久渐倾。明万历年间(1573-1620年),知府郑镐典复修,增屋三楹,以备疱烹。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汪若水再修春秋致祭,司香火,明末鞠为茂草。康熙四年(1665年),守道施润章、知府李芳春、郡丞孙席庆、推官郑鐤捐资在旧址重建,祀位如旧。此次重建始于1665年,成于1667 年。乾隆十六年(1751年),知府杨进将军补修厅楼,并在左添建横屋一栋三间。嘉庆十五年(1810年),知府郑鹏程、知县龚景沆率贡生刘培庄重建文公祠及讲堂左右两廊书房。道光二年(1822年),分宜职员张申禄在讲堂左偏捐建书屋。1822 年,西城三宫殿基改为书院,前后2栋。后祠五贤前为讲堂,又添建左右书舍共20间。道光十八年(1838年),宜春捐资修葺原道阁、四宜堂并添构卷棚、移建头门,新建魁星阁及碑亭各一所,并围以高垣、曲拦,备置一切什物。同治七年(1868年),知府骆敏修用修上谕亭的余款重修在院左右的魁星阁和月亭。1903年,昌黎书院改为袁州中学堂,民国三年又改为江西省立第八中学(即今宜春中学)宜中、七中,后为乡村师范学校校舍。现在宜春市四中校园内。昌黎书院在1984年被列为宜春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5年被江西省批准列为省级风景点之一。现在宜春主城区有昌黎大桥、昌黎大道、昌黎阁,依然传承着来自历史深处的对韩愈的感激之情。
三、韩愈在袁州创设的制度建设
韩愈在宜春做了两件好事,颇为后人称许。一是放奴婢。据《旧唐书·韩愈传》载:“袁州之俗,男女隶于人者,逾约则没入出钱之家。愈至,设法赎其所没男女,归其父母,仍削其俗法,不许隶人。”按唐朝法律规定,不许用良人男女抵债为奴婢,而当时用良人男女抵债为奴婢的现象在宜春较多。韩愈到任后通令各地,改掉旧做法,凡抵债奴婢一律放回到父母身边,所欠债务一笔勾销,共解放奴婢732人。韩愈在任袁州刺史之职时,以《应所在典贴良人男女等状》上奏朝廷,要求放免被典贴为奴的良人男女,对“仍勒长吏严加检责,如有隐绳,必重科惩”。典贴之俗“原其本末,或因水旱不熟,或因公私债负,遂相典贴,渐以成风”。 为降低风险,官方资本不向真正需要借贷的老百姓开放——资本从来就嫌贫爱富,今天银行仍是这副德性!他们被迫向能借到政府高利贷的大户借。水过地皮湿。大户放贷利息下限绝对不会低于官方利息上限,越穷者借贷成本越高,也就不得不产生用人抵押贷款的地方风俗。据《旧唐书·韩愈传》载:“袁州之俗,男女隶于人者,逾约则没入出钱之家。愈至,设法赎其所没男女,归其父
母,仍削其俗法,不许隶人。”共解放奴婢731人。后召拜朝散大夫,奏乞以在袁州放免佣奴之法,推之天下,著为令。
韩愈促成的这桩制度建设,其意义结合穆罕默德·尤努斯创立格莱珉银行、专注于向最穷苦的孟加拉人提供小额贷款,会看得更清楚。尤努斯的目标是:帮助穷人实现个体创业,从而使他们永远摆脱贫困生活。这个理想诞生于1976年。那天,他自己拿出27美元借给村子里42个制作竹凳子的农妇。尤努斯坚信,借贷是一项基本人权,他提出了简单而充满智慧的解决贫困的方案:为穷人提供适合他们的贷款,教给他们几个有效的财务原则,然后,他们就可以自己帮助自己。格莱珉银行已经向240万个孟加拉农村家庭提供了38亿美元贷款。今天,有250多个机构在将近100个国家里基于格莱珉的模式运作着,而格莱珉银行领导着这个以小额贷款消除贫困的席卷全球的运动。韩愈就是唐代的尤努斯,领导着当年消除高利贷消除贫困的席卷全国运动。当然,不能苛责韩愈没有现代金融理念,创办民营银行来维护小微生产者生存。而在《谏迎佛骨表》跟皇帝顶牛:“日后凡是国家因未迎佛骨而出现祸殃灾变,都情愿归咎于我一人之身。上天可以作证,我也决不后悔。”发展社会财富之心殷殷可鉴!在“经济就是最大的政治”的今天,韩愈在袁州解放高利贷人质的行为,应该得到比他的杂文更有价值的解读。
参考文献:
[1]陈志明《韩愈年谱及诗文系年》,巴蜀书社1999。
[2]刘国盈《韩愈丛考》,文化艺术出版社1999。
[3]蒋凡《文章并峙壮乾坤--韩柳新论》,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
[4]《宜春市志》,南海出版公司2000。
[5]《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
[6]吴文治《韩愈研究述评》,《苏州大学学报》1982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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