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英名与日月争光。留芳万古,
方孝儒草诏敲牙,血溅龙廷,至今还有遗踪。(甩板)
不说那,建文皇帝为僧去, 破金陵,燕王即位,他要掌疆土。 欲改作永乐元年,颁行天下, 传旨意,选正学先生到都城。 这方公,蓬头垢面上金殿, 他是带孝披麻大放声。 闯丹墀用哭丧棒指燕皇帝, 说四太子你还敢抬头看本公。 宝座上,燕王含笑说:“方学士, 你休将那书生的习气,傲慢本孤。 寡人深知,先生你的忠义, 汝又何需卖弄言行?” 这忠良,飘扬须发双眉皱,
他是一回身,这不手指燕王骂一声。
“知忠义!满口地还说深知忠义?似这等篡位夺权,那是你的义是忠?”(甩板)
燕王说,建文软弱,谗臣当道, 辅佐成王,代法周公。
老先生一瞪双睛说:“成王安在? 难为你好一个皇叔,好一个周公!” 永乐帝,他无可回言,反成一笑, 怪道常把腐儒称。
这江山,是寡人的家务,与卿你何碍? 方学士,也不必多言,草诏颁行。 早有那奉命的侍臣,安排笔砚, 在那蟠龙案,列摆文房宝四宗。 孝儒说:“写诏,特来写诏!” 上金殿,他是紧咬牙关把笔擎。 写燕贼反,这三字狰狞,有碗口大, 写完时,扔笔在金阶瞪双睛。 大叫道:“燕贼你看,燕贼你看!
这三个字,千秋的铁案,万古的骂名,你怎么能够把它变更。”(甩板)
燕王大怒,宣武士, 把老贼,牙齿敲下莫容情。 奉命之人一齐动手, 把忠良按倒金阶用狠刑。 响丁当,锤錾银牙,刀剜玉齿。
叹忠良,年残景,在病中。 怎禁受,狠毒刑, 丹墀滚,面皮青, 麻冠落,发蓬蓬。
口角间,全喷鲜血,把孝服全都染红,心似个滚由烹。(甩板)
只剩下似断还存的残气脉, 可怜这衰颜病骨的老先生。 惨凄凄,麻冠孝服全都破损啦, 哭丧棒,泪冷风悲在地下横。 燕王传命将孝儒放起, 武士钦尊把学士松。
叹忠良啊,心内明白他是难以动转, 哎呀呀,日冷瑶阶血溅红。 永乐帝,见忠良苏醒开言道, 手端宝带大叫狂生。
说方孝儒,朕爱你俐齿伶牙,因而敲下, 你可还能佞口强词诽谤朕躬。 生死关头草书一纸, 写不写明白回奏朕好施行。 这忠良涌动身躯把头抬起啦, 满腔愤恨眼双横。
颤为为,从心头努说燕贼你反叛, 言语秃噜因齿漏风。
只落得,用手拍地将天指, 叹忠良满腹的精忠也说不明。 好忠良,发乍银丝目如闪电, 将右手拳回填入口中。 指头沾满英雄血, 白玉阶前一片红。
乱写下,大大小小许多的“篡”字, 口中血,流出了心中的一片忠。 只写得风寒露冷石阶满,
仿效如战战兢兢缓缓地把手停,他是昏倒在龙庭。
宝座上燕王这里瞧的真切, 亏心人纵然恼怒也吃惊。 命武士冷水喷面忠良又苏醒, 燕王大怒叫狂生。
说方孝孺!天命如斯你何其不悟, 苦将这私心偏见逆苍穹。 倘孤王一怒传旨将你九族尽灭, 空连累子幼妻娇身受刑。 眼见得普天率土皆归化, 你一书生回天之力也难行。 这忠良目不转睛眉头儿乱动, 猛然间他一声大喊跳起身形。 无力气,前合后仰又栽倒在地, 强坐起,一声断喝似雷霆。
(甩板) 说好燕贼!你乱国还说是天命,
这青天,几时叫你背反朝廷!你欺君反大明。(甩板) (上板)
你这厮丧尽天良欺君反上, 夺社稷大刀阔斧破金陵。 逼得那仁义的皇爷潜身遁迹, 逼得那贤德的国母自尽焚宫。 狠燕贼你真是反叛真是反叛, 你哪有君臣大义骨肉的恩情! 想人生百年之内终须死, 你死后难免要与先帝相逢。
到那时,我看你何言相对何颜相见? 我看你何以为词何以为情。 方孝孺诏书曾写燕贼叛, 三个字与地久天长,日月光明。
别说是灭我九族,灭我十族才方为大妙! 喜方门乡族亲友虽死犹生。 干净净香魂自去朝先主, 血淋淋热胆还应照故明。 断不肯与猪狗同眠降臣并立, 玷辱我世代书香忠孝名。 永乐帝气炸心肝传圣旨, 将忠良十族尽灭祸及师生。 可怜那白发妻儿红颜女, 可怜那残疾老叟与幼童。 只斩了八百七十单三口,
方孝孺肝胆照日月,气宇震长空,留下千秋不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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