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一直吹到小满,北方最南边的小城里享受着南方的温度。周末的下午少了些许的人来人往,我坐在马路牙子上乘凉。花枝招展的年轻人在横穿马路,也许他们还未意识到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我眼里的风景。
毕业的那年我义无反顾的离开东北,坐了绿皮火车,吃了一袋子的康师傅桶面,二十几个小时的卧铺下了江南,深夜的南方小城依旧喧哗,或许这就是对我南下的欢迎吧。我的第一站是宣城,上学那会儿这儿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宣纸,我在工作之余也的确去闻了闻泾县的宣纸,似乎我闻到了那个大宋皇帝徽墨指点江山的味道,刚好是梅雨时节,初来乍到的我除了不适应,更多的是欣喜惊奇,一片片油菜花的金黄,一阵阵云卧青山,一滴滴雨落在身上,一株株茶绿欣欣向荣。去了黄山脚下,看见了五元钱上的迎客松,去了绩溪县的小镇,田间的青菜许多,让我这个北方的汉子不敢乱语,年龄大的老伯是听不太懂普通话的,一楼的厅房阴冷的有点像北方的地下室,痛快的喝几口老伯家里的水,心情甜到了一个极致。村头我看见了小时候语文课本里的那头水牛,此刻我才知道那些年写课本的人一定也来过这里。
我记得离开这里的时候,坐着慢悠悠的绿皮火车,一个村子一停,有点像我熟悉的公交车,也有点像一个梦,醒了。我已在北方的盛夏里,吃几块冰棍,喝几瓶涩涩的啤酒,还有会让你满身烟火气的羊肉串,兄弟几人,趁着酒意去通宵一站,艾泽拉斯大陆的人
民一直在对抗的是天灾军团,喜欢流浪的那颗锤子的怒吼,还有夜里突来白虎的一箭耀星空。黎明前的黑暗,不一定是最黑的,也有可能之后就是新生。
三个月后,我用了更久的时间,更长的绿皮火车,没有卧铺,没有硬座,拥挤在过道里打着磕碎,夏日的腋味儿,潮湿掺杂,似乎比我们这群人更拥挤。江城,九省通衢,第一件事似乎总是美食,那碗充饥的热干面多少年后,依旧让我喉结不禁的动了一下,兄弟几人,又用了一夜的梦出发,还是火车,然后是客车,中途停在山坳里可以买点水果,零食休息一下,大自然的独特在于一山一水一村人,路人犹记送水人。还记得一个黑龙江的哥们儿,在不停的盘山道冲击下,吐的不像一个东北人,迎接我们的东北老乡酒量大的惊人,第二天醒了,一行几人似乎不记得如何入睡的,在望去,我们已经身在神农架,比我们东北的林子大的很,好玩的多,一朵云彩一阵雨,一个蜂巢甜的很。农户多数把房子建在半山腰,开出几块田地,种些庄稼,家家户户没有我们北方邻居南方近,阿婆的后背上那个背篓除了背粮食,还有咿咿呀呀的娃娃。偶尔听见几声野猪在林子里咆哮,山里信号很差,大家的娱乐除了喝酒就是麻将,扑克牌。学生们上学都是上十天休息四天,因为小学在大一点,平坦一点的镇子里,山路崎岖,你见不到自行车的,烧油三轮车很多,山路,只有你在路上才会知道塌方,泥石流意味着什么,断了信号,与城市失去联系,你唯一的消息是知道有队伍在用推土机沿着山路清理过来,第三天的时候,我的手机大概不停的抖了三
分,五十几条父亲的,母亲的,姐姐,姑姑的电话,短信,那一刻我有点想念故乡,想念我长大的地方。这种想法就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第二年秋收,我回到了故乡。
长大了才会有乡情,在大一点就是乡愁,也不知何时我成了别人的乡情和乡愁,对面马路上美团外卖的小哥飞快的赶往等待食品用户的路上,掐了烟头,我走向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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