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崇宾
早就想去看看灵宝大王镇后地村的枣林了,这不,遇到教师节、中秋节放假,正好朋友约我帮忙下枣子,心里别提有多惬意了。
作为一个灵宝人,尽管没有生在大枣之乡,可我并不遗憾。在他乡求学时,人家一提到灵宝的“黄金、苹果、大枣、棉花和核桃”,我的内心常常会涌动出些许自豪来。尤其是说到灵宝大枣的“个大、皮薄、肉厚和核小”等特点时,我不禁会咽上几口唾沫。恨不得插翅飞到灵宝后地的枣林里,去一饱口福。虽说学生时代也去过几次后地村,但都不是大枣收获的季节。
“东风小康”沿着蜿蜒曲折的水泥路向前飞驰,朋友的孩子感慨说,这路为啥不直着修呢?弯弯曲曲、绕来绕去的?我说,“曲径通幽”嘛,好风景在前头呢。下了几天的雨后,路边的草木郁郁葱葱,空气格外得清新,道旁一人多高的风景树仿佛知道了我们要来,努力地绽放着粉红色的小花;道旁是成片成片的桃林,趁着下雨间隙稍微放晴的这段时间,繁忙的农人正在采摘已经成熟的秋桃。我疑心我们是来
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成人拳头大小的桃子挂满枝头,要不是赶路,我真想加入到收获者的行列中,去摘几个桃子,解解如“弼马温”般的馋劲。
刚到梨湾村境界,我们就被眼前的风景镇住了——原野上除了行道树之外,你所看到的全是威武挺拔、直插天宇的三、五米高的枣树。朋友说这些都是这几年新栽的枣树,树小,结的枣子还不多,真正的枣园还没到呢。到了老城村的北边,规模庞大的枣林终于呈现在眼前了!你看,从裸露在地表的黑黝黝的树根,到虬枝蟠龙似的树干,再到铁扫帚般的树枝,如果不是浓郁翠绿的树叶和繁星般密密麻麻的青枣,你真会把那么多的枣树看做正在操练的武士。等到了后地村时,我们才发现,原来整个村子就坐落在黄河边的枣林之中。
村里村外,房前屋后,只要能生长植物的地方,全都种着枣树。各家各户的“枣炕”,火烧得正旺,烟囱里不时飘出袅袅的蓝色烟雾。以至于,刚进村的我们还以为扑鼻的枣香是青枣发出的香气。停车驻足后,我们直奔枣林而去。村里通往枣园的路上,来往穿梭的是下枣子的车和人。“你家还有多少棵没打?”“一百多棵吧”“可要抓紧呀!天气预报说,
明天开始会有连阴雨的!”人们心里着急呀,雨水多了,枣子会裂口的,弄不好一年的收成就会打水漂,颗粒无收啊。
终于赶到了朋友家的枣园。几只装有铁钩的长长的竹篙便是下枣子的工具,只看见铁钩伸向七八米高的枝头,拉着枝干后,下枣人满脸汗珠,费力地摇着、晃着,如迈克尔杰克逊在舞台上那样抖动着,那枣子就像瓢泼大雨时的雨珠般掉落,来帮忙的五六岁的小妞妞,扯着嗓门在喊,“下枣雨喽!下枣雨喽”。随着每一颗枣子的掉落,朋友风趣地喊道:“五毛、五毛、五毛„„”逗得满场的人们开怀大笑。枣子会打到人的脸、头和后背,但人们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之后落在事先铺好的塑料布上,胖嘟嘟、圆溜溜的绿枣,遍地都是。摇完了树梢的,敲打树干的,再去击打树身上的几颗“漏网之鱼”,生怕不能做到“颗粒归仓”。妇女和孩子主要负责捡地上的枣子,不大一会儿篮子满了,就提到旁边的大化肥包装袋跟前,倒进去 ,再折回头去捡。捡的是喜悦,倒进去的是开心。十几个大袋子全都满了,于是,开始装车,小型农用车堆积的小山一般。点火、加油、发动,农用车的两个后轮始终还是陷在沙土里。我们几个就跑到车后,一齐用劲往前推,车起步了,蹒跚颠簸着驶向村庄。
突然之间,飘起了小雨。我们开始加速劳作了,我跑向了一棵有三、四十年树龄的大枣树,爬上树干后,我两手抱着树,右脚蹬向一个侧枝,猛蹬几下,那枣子分明和我是早有默契,哗哗直落。我如法操作,五六分钟后,这棵树上百分之八九十的枣子,都被我摇落了。
掉落了满树的枣子后,原来被果实压得低垂的枝条,轻松地抬了起来。朋友的老父亲,就像心疼自己的儿女般,对我们说,可把树累坏了,该让它们好好歇一歇了。
绵绵秋雨中我们帮朋友家收获了几乎所有的枣子,虽然满身是泥,但心里高兴,因为见证了枣农收获时辛苦的全过程,我觉得不虚此行,大有来年不请自到的想法。
俗语说,日食三枣,百岁不老。更有鲁迅先生称赞灵宝大枣“红枣极佳,为南中所元法购得”,还有曹靖华诗云“顽猴探头树枝间,蟠桃哪有灵枣鲜”。因为自己不是营养学家和医生,咱不敢乱说灵宝大枣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但我觉得自己已经真正做了一次枣农,我期待着来年再到后地村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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