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斯托芬笔下的苏格拉底
——以《云》为文本分析
苏格拉底无疑是古希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也是对西方文化影响最为深远的道德圣贤。在大众的眼中他总是一个充满了智慧、正义、理性以及道德的光辉形象,然而其好友古希腊伟大的戏剧家阿里斯托芬却以一种诙谐的语言、幽默的表达对苏格拉底的形象进行了一个颠覆,塑造出了一个在大众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苏格拉底形象。文中阿里斯托芬无时无刻不在以讽刺的口吻在诉说着苏格拉底,丝毫不给苏格拉底留任何情面。
《云》中阿里斯托芬以嘲讽的口吻批评苏格拉底的哲学,用戏剧的手法表现苏格拉底对政治共同体于家庭生活造成的危害。苏格拉底和他的一群忠实的信徒我局在所谓的思想所里,此外,他本人也终日在吊篮中凝神沉思着天国,逼视着太阳,诚然,正如苏格拉底一样,阿里斯托芬笔下的哲人生活照在云端,全然不知世事,这似乎也在暗示着哲学越来越远离生活远离人间,如此哲学倒不如没有的好。在阿里斯托芬看来,哲学导致了人们不切实际,脱离现实生活,哲学追求着普遍性,将人从家庭和政治共同体的各种关系中剥离出来,长此以往,危矣,险矣!
(一)苏格拉底的崇拜者
斯瑞西阿得斯的儿子过着奢侈的生活而毫不知节俭,只知赛马玩乐,玩物丧志,由此欠下了大量债务。为了逃避债务,斯瑞西阿得斯让儿子去学修辞术,地点就在苏格拉底的“思想所”,因为只要学会了此术就能让人在任何辩论中获胜,所以到时候斯瑞西阿得斯因儿子欠下的债务也就不用还了。可见这是如何的教人不道德。为了让儿子去学习这样的“不义之辞”,斯瑞西阿得斯也是极力的讨好自己的儿子,以此映射出的无疑是民主政治对社会
论理得毒害。但尽管苦口婆心,儿子却怎么也不愿意去,原因是他认为那是“下流的东西”。可见他虽然玩物丧志,具有不好的生活习惯,但尚具有道德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这里阿里斯托芬首先就给苏格拉底来了一个颠覆,他借斯瑞西阿得斯父子之言讽刺着苏格拉底其实是在教人如何诡辩,如何不道德,那些都是些“下流的东西”在这里苏格拉底以一个不道德的、狡猾的诡辩者的形象被呈现。
(二)苏格拉底的思想所
劝不动儿子的斯瑞西阿得斯最终自己叩响了思想所的大门,门徒甲给他开了门,并且给他介绍了思想所的情况。此外,门徒甲还给他介绍了苏格拉底最近的成就,而这些成就却都是一些尽显荒唐的举动。阿里斯托芬通过对这些荒唐举动的描述给众人呈现出了一个滑稽荒唐可笑的苏格拉底形象,这不禁会让人疑问:想苏格拉底这样的哲学就都在做些什么?同时借苏格拉底的荒唐举动,阿里斯托芬暗示苏格拉底这帮人相信自己的生命比芸芸众生更加永恒,同时他们之间是靠“身体”来定位的。在阿里斯托芬看来苏格拉底这些荒唐的想法是危险而荒唐的。期间,阿里斯托芬借助蚊子和壁虎的故事,讽刺了苏格拉底,揭示了思想与现实的差距,也通过这个故事提醒苏格拉底屁股的作用是什么。
思想所里。苏格拉底的门徒们都在弯着腰,低着头“研究地下事物”,就像四足动物一样。阿里斯托芬说:“如果一个人对世界的观察仅仅局限在物质自然界,那么他就丧失了作为直立行走的人的尊严。”斯瑞西阿得斯发现,当他们在研究地下事物时,他们的屁股是朝着天上的,现在是人体中的低俗部分见了天日了。这些人对土地或者物质的研究,表明了人与动物之间最为显著地共同点。但是苏格拉底师徒没能明白低俗事物之所以被称为低俗事物的特征所在,因为那个门徒称屁股朝着天上。是在研究“天文学”,可笑,可悲。在这里屁股和头似乎已经毫无区别,都在运用智力。这帮人只看到了躯体的运动,而不承认世界的物质特征给人们施加的任何局限。在古希腊,天乃是众神的所在地,代表神圣以及地
上秩序的起源,而屁股则是不雅之处,现在确实屁股与天相对应,这无疑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同时阿里斯托芬也是在暗示着苏格拉底“你这样的做法是危险的”。在这里思想所成了一个荒诞而无用的存在,苏格拉底以往智慧的形象也被作者一并抹杀,这里所反射出的苏格拉底简直荒唐至极,众多的荒唐举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让人啼笑皆非,这里的苏哥拉低就像一个小丑。
(三)苏格拉底的出场
苏格拉底登场了,他坐在一个悬挂在半空中的吊篮里。阿里斯托芬在这里将哲学家苏格拉底安排在吊篮中出场的确是别有用心。刚出场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衣衫褴褛,打着赤脚,滑稽的可笑。一出场阿里斯托芬就丝毫不给苏格拉底留面子。苏格拉底认为自己在思索高深的问题,所以有必要把自己提升到空中。苏格拉底在吊篮中俯视着“朝生暮死”的斯瑞西阿得斯,此处有趣的是只要是人当然就会有生死,人又怎能不思之?而作为哲学家的苏格拉底却鄙视之。苏格拉底说他在空中行走,他在逼视太阳,这岂不危险,太阳怎么能被逼视?而苏格拉底又怎敢逼视太阳?斯瑞西阿得斯说:“你逼视神是从吊篮里,而不是从地上了。”照此说法,如果是在地上,又敢或是应该逼视太阳或者神吗?这无疑是一个有悖于传统的行为,苏格拉底抛弃了他的神,他逼视着他的神。哲学家苏哥拉低搞搞的悬在空中,映射出的是哲学越来越远离生活和人间,如此哲学没有也罢。这无非是阿里斯托芬对苏格拉底的一个警告。借助水芹菜的例子,在斯瑞西阿得斯对苏格拉底的理解中,阿里斯托芬让我们看到苏格拉底师徒缺乏对自我的认知,“悬浮”说明他们的思想处于物质之外,而他们对世界的研究却又将思想降到了物质层面。
无论是苏格拉底把自己悬在空中还是用几何学代替实物,他都是试图压抑自己的身体需求。与此相似,他也忽略了家庭关系与政治关系。在揭示几何学在绘制地图中的作用时,只有斯瑞西阿得斯意识到了国家正处于战争之中,他做出了一个雅典人应有的反应,而苏
格拉底的门徒们只是将自己作为不考虑任何利害关系的人来看地图上的整个世界。阿里斯托芬站在斯瑞西阿得斯的角度提醒着人们特别是苏格拉底一样的哲学家们人不仅仅是生活的旁观者,还是一个受时间和地点限制的参与者。也在反射出苏格拉底这样的哲学家对物质的需要、家庭以及政治健忘到了何种程度。
(四)崇拜云神的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极力的呼唤着云神,在对传统神的否定和对云神的崇拜中,云的善变彰显出了苏格拉底哲学的善变,正如苏格拉底对斯瑞西阿得斯所说的:“他们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他们没有限制,不受束缚。”但是云这种若有若无的东西怎么能成为神?在对云神的崇拜中,表现出的是苏格拉底对政治共同体神明的否决,他进一步用自然知识消解了神明,对信仰进行了谋杀。这是一个亵渎众神的苏格拉底(着无疑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苏格拉底声称通过和云神进行交谈,掌握天国事物的真理,斯瑞西阿得斯就可以如愿以偿的成为机智的雄辩家,对于云神的承诺,斯瑞西阿得斯也极力的表示自己愿意成为一个狡猾的没有道德的没有人性的人。着无非是他一场命运的悲剧,他正行走于一条走向毁灭的道路。在这里阿里斯托芬也在警告着苏格拉底,因为苏格拉底的思想终究会使他走向毁灭。
整部戏剧,阿里斯托芬都在以一种强烈的措辞来讽刺和批评苏格拉底,当然这是一种善意的批评,他同时也在隐秘的提醒和警告着苏格拉底他的思想终将会使他面临一场灾难。斯瑞西阿得斯在寻求解脱获取自由,苏格拉底也是如此,他在普遍性中寻求自由,他至发现了人最终还是要受身体的约束。斯瑞西阿得斯试图通过学习苏格拉底的“修辞术”来获取自由,但其所获得的自由只是一些幻想罢了,就像苏格拉底关于自然的知识。前期的苏格拉底行走于空中,远离大地,不关心政治,但后期的苏格拉底开始回归人间,将哲学拉回大地,开始密切关注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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