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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早期经历

2022-11-04 来源:爱问旅游网
一、蒋的出生

1887年10月31日(清光绪十三年九月十五日)。

这是一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日子。普通者在于,这天似乎并没有 “神光照室尽明,是夕甘露降于墓树。”(《南史•宋本纪》),抑或“虹光烛室,白气充庭,井水暴溢。”(《旧五代史•唐书》)之类的“天降异象”,而是一切照旧,众人该干嘛干嘛。不普通者在于,就在这一天浙江奉化溪口经堂弄某蒋姓人家诞生了一个男孩,而这个男孩长大之后对近代中国乃至整个世界都造成了不可忽视的重大影响。

这个人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蒋介石。蒋介石,名中正,原名瑞元,谱名周泰,学名志清。浙江奉化人。中国国民党当政时期的党、政、军主要领导人。清末军阀割据的乱世中,曾领导两次北伐,统一乱世中的中国。当然,这是后话了。

二、童年蒋介石:顽劣的乡村少年

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童年蒋介石顽皮好动。不过,盖因父亲将明火的遗传,而蒋母本身亦是性情暴躁之人,再加之其与前妻儿子(蒋介卿)相处得不很好,家里内外诸事都要她一人处理,

做事不顺手之时火气更大,对蒋可谓“夏楚频施,不稍姑息”(见《蒋母事略》),诸多因素之下,似乎因此造成了蒋性情暴躁、凶狠好斗之性格。

据《蒋介石与他的家族》一书记载,蒋和镇上的儿童嬉戏,经常要做孩子们的“头头”,如果有人不听从他,就联合一班和他要好的玩伴,殴打不听从他的儿童。他有时也欢喜强出头,干涉别人的事。上学以后,每于课后邀集一大群少年同学到溪边沙石滩去做械斗游戏,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手持竹刀竹枪,排列阵势,由他发号施令,常常打到头破血流散场。其不少本领盖从幼年时即养成。其母王氏因他常要闯祸,对他管教甚严,但他对生母责打视若寻常,依旧我行我素。据载,有一次,王氏实在气愤不过,随手拿起一根杠棍要打他,他急忙钻进床下去躲藏,王氏举棍向床下捣他时,被他猛力推开,迅即从床下钻出逃之夭夭,气得王氏嚎啕大哭。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其顽劣可见一般。

奉化习俗,早婚之风由来已久。因此,蒋介石15岁之时,即聘娶岩头毛鼎和之女毛福梅为妻。不过,其顽劣之性似乎不曾为之稍改,据毛懋卿(毛福梅兄)回忆说:那天蒋介石和他的妹妹毛福梅结婚,礼毕后,正当燃放爆竹,准备把新娘新郎在爆竹声中双双送入洞房之际,蒋介石的好动脾气又发作了,他把头上的红缨帽掷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跨出大门,去跟凑热闹的村

童抢夺爆竹去了。弄得新娘站立不安,处境十分尴尬,而当时前来观礼之客人亦莫不掩口而笑,摇头叹息。

由此观之,少年的蒋介石其实与大多顽皮少年无异。也许,这就是袁枚《随园诗话》中所言的“古英雄未遇时,都无大志,非止邓禹希文学,马武望督邮也”吧!不过,正所谓“三岁看老”,儿时成长环境似乎与之后也不无关系。如《蒋介石与他的家族》一书中所言,儿时蒋介石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从小到大,“领袖” 欲极强,要处处爬在别人头上,以“大阿哥”自居。据将小品(蒋介石的厨师)回忆说:蒋介石童年时期和他一起在本镇蒋周益蒙馆读书时,他就对同学们说:“我若做官,要做没有人管我的大官。”此言未必说明蒋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却似乎也算是初现端倪。

三、少年蒋介石:顽劣始蜕变

蒋的蜕变似乎始于其娶毛福梅之后。1902年,岩头有位毛思诚先生在本村存善局楼上设帐授徒。由于在他那里过堂的,多能考上秀才、举人,毛鼎和(蒋介石丈人)关心女婿的前程,便向毛思诚推荐蒋前来受业。于是,蒋转到岸头来,拜毛思诚为师,学《左传》、《纲鉴》等书。

这期间,蒋虽然好玩之性未改,但学习较前认真。大概缘于一是其母耳提面命,常常教诲“娶亲后已是大人,不可再耍小孩子脾气,惹人笑话”;二是岳家就在岩头,新姑爷一举一动,当地十分注意;三是毛福梅常到岩头相聚,以大姐姐的口吻规劝丈夫好好读书,为家庭争气。学生学得认真,老师也教得克尽其职,师生之间的关系倒也融洽。后来毛思诚在《民国十五年以前的蒋介石先生》一书中,对这个学生在岩头读书时的情状是这样写的:“其戏嬉也,以讲舍为舞台,以同学为玩物,狂态不可一世;迨伏案读书,或握笔凝思,虽百纷嚣然于其侧,冥无所觉。”可见,此时的蒋似乎已经动静颇能自控。蒋在毛思诚处从师一年,长进不少,以致蒋的前任老师毛凤美到毛思诚家做客,看到蒋的作业,大为惊异道 “志清作文比在榆林进步多矣”。

四、青年蒋介石:我亦有梦

如果说岩头求学的蒋开始蜕变的话,渐入青年的蒋则开始发生巨变了。

这年8月,蒋赴宁波赶考。而其时的宁波已受新思潮影响,知识分子一反对科举功名的狂热追崇,社会上纷纷议论清政府的腐败无能。而蒋又是个极敏感之人,他第一次到宁波,第一次参加科举,亲眼看到科场的腐败黑暗,不禁感到痛心和愤怒。又听

到有废科举、兴学校之议,同时惊奇地发现一些秀才举人已在试办新学堂,一些学馆里也渗进了数理化一类新教材。他还听到了许多闻所未闻之新鲜事:比如慈禧虽反对光绪的“戊戌变法”,但另一方面却又让李鸿章等一批洋务重臣搞所谓的“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洋务运动”。这一切的一切,在少年蒋心中掀起层层波澜,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一场大的变革似乎正在到来。为了适应这行将到来的新潮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他还是决定从学习新科学入手,到奉化县城新办的凤麓学堂去读书。

在凤麓求学的蒋可算是热血青年。其时,凤麓学堂虽是新办,但课程设置还很古板,儒家经典《春秋》之类的仍为主课,英文、数学等科目不过点缀而已,可谓换汤不换药。而蒋早已熟读此类古文,并且是抱着“学真本领”、“求实用知识”目的而来,如此课程设置自是让他很不满,再加之其时还有诸多其他热血青年,对校务很有意见的众人遂拟了个提纲,推蒋为代表,去向校董谈判。

蒋大模大样地走进校董凌某面前,滔滔不绝地演说起来 ,先是列举各地洋学堂如何重视新科学,再陈述本校的若干弊端,而后提出“减少八股,增设新学”“减少上课时间”“放宽校规”等诸多改良要求。

此番演说,措辞激烈,慷慨激昂,可谓尽显少年意气。以致气得校董无言以对,直喊“反了,反了!”其后则欲以“煽惑学生,诋毁校务”将其开除,好在众人齐心,也以集体退学争锋相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说此事尽显其书生意气的话,那接下来之事则可谓让作为后辈的我等大感快意。

据《蒋介石与他的家庭》一书中载,蒋在保定入学之后,有一次,当一个日本籍的军医教官来上课时,拿了一立方寸的泥土出来,对学生说,这块泥土可容四万万个微生物,好比中国有四万万人寄生在这里。蒋听了,站起来跑上讲台,把泥土分出八分之一来,向教官提问:“日本有五千万人,是否也像微生物寄生在这里?”也许未曾料想,竟有如此一问,日籍教官给问呆了,半晌,方指着蒋大声斥问:“你是否是革命党?”蒋争锋相对道:“我只问你比喻对不对?不要扯到题外去!”教官无言以对,闹到校总办那里,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

五、蒋鲜为人知的天理与人欲之争

修身是人生的第一大事,也是各项事业的起点。于中国人而言似乎更是如此,《大学》有所谓“大学之道,在于明德”的说

法,又有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程序。到了宋明时代,道学家们提出了以“存天理,去人欲”为核心的一系列修身主张,一方面将儒学伦理规范上升到“天理”的高度,一方面则前所未有地细密设计了各种遏制“人欲”的办法。

而蒋介石很早就接触宋明道学,不仅是服膺者,而且是身体力行者。在他的日记里,有大量修身的记载。从中不仅可以看出他的个人修养历程和极为隐秘的内心世界,而且可以看出他早年的三重性格特征:上海洋场的浮浪子弟、道学信徒、追随孙中山的革命志士。

而蒋的天理与人欲之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1、重视修身,按照道学家的要求进行修养

蒋介石年轻时没有受过良好教育,养成了许多坏毛病。辛亥革命之后,“狭邪自娱,沉迷久之。”由于这些坏毛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朋友们不大看得起他。1920年3月,戴季陶醉酒,“以狗牛乱骂”,蒋介石一时激动,闪过与戴拼命的念头,但他旋即冷静下来,检讨自己,“彼平时以我为恶劣,轻侮我之心理,亦于此可见一般”,“我岂可不痛自警惕乎”!一直到30年代,蒋介石想起早年种种劣迹,还痛自悔恨。日记云:“少年师友不

良,德业不讲,及至今日,欲正心修身孝友,已失之晚矣!”

为了克服年轻时期形成的这些坏毛病,蒋介石曾以相当精力阅读道学著作,企图从中汲取营养。不仅模仿道学家的做法自制铭文,而且还抄录道学家们常说的“修己以严,待人以诚,处事以公,学道以专,应战以一”诸语,作为对自己立身处世的要求。此外,他亦曾节录曾国藩的“嘉言”作为自己的“借镜”。其内容有“以志帅气,以静制动”等。

蒋曾多次在日记中给予曾国藩以高度评价,如:1925年1月9日日记云:“看《曾文正公杂著》,其文章真可告不朽矣!”1925年2月10日日记云:“终日在常平站候车,看曾公日记,以勤、恕、敬三字相戒,可为规范矣。”

曾国藩之外,蒋介石也很敬佩胡林翼。胡集书牍中云:“所望有兵柄者,日夜悬一死字于卧榻之旁,知此身之必死则于以求生,或有生机。”蒋介石读后特别将它们节录下来,用以自励。

道学著作中有《菜根谭》一书,蒋介石也很喜欢。蒋介石不仅认真读道学书,而且也真像道学家一样进行修身。道学家中朱熹一派普遍主张“省、察、克、治”,蒋介石也照此办理。如1919年10月23日日记云:“过去之罪恶,悔恨莫及;将来之嗜欲,

奢望无穷。若不除此二者,将何以求学立业也。”

宋明道学家有所谓“功过格”,做了好事,有了好念头,画红圈;做了坏事,有了坏念头,画黑圈。蒋介石则专记自己的“过失”,较之道学家们还要严格。他所警惕的过失有暴戾、躁急等16种。如果一旦发现有上述过失,就在日记中登录。因此,他的日记对自己的疵病,常有相当坦率甚至是赤裸的记载。 2、戒色

《孟子》中曾言“食色性也”,但是,孟子又主张,人必须遵守道德规范,否则和禽兽就没有差别。清朝的道学家唐鉴曾经提出:“不为圣贤,则为禽兽。”而从蒋介石的日记里可以看出,他好色,但是,同时又努力戒色,力图做“圣贤”,不做“禽兽”。为此,他和自己的欲念进行过长达数年的斗争。

如1919年2月,蒋介石在福建曾勉励自己:“好色为自污自贱之端,戒之慎之!”次月,他从前线请假回沪,途经香港,曾因“见色起意”,在日记中为自己“记过一次”。不料第二天,他就在旅馆中“见色心淫,狂态复萌,不能压制矣”。不过,他当晚又检讨:“介石以日看曾文正书,不能窒欲,是诚一生无上进之日矣”!他勉励自己,在花花世界努力“砥砺德行”。

到上海后,蒋介石与恋人介眉相会。事后深自忏悔。日记云:“母病儿啼,私住海上而不一省视,可乎哉?良心昧矣!”。

蒋为了摆脱情网,连佛家的“色空观念”都动用了,如其曾在日记中云“自有智觉以至于今,十七八年之罪恶,吾以为已无能屈指,诚所谓决东海之水无以涤吾过矣。吾能自醒自新而不自蹈覆辙乎?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人可以醒悟矣!”

蒋介石的自制最初是有成绩的,如11月2日:“今日能窒欲,是一美德。”然而,蒋介石终究难以羁勒心猿意马。如11月4日日记云:“色念屡起,几不能制也。”

此外,蒋日记中亦有“今日色念突发,如不强制切戒,乃与禽兽奚择!”“晚归,又起邪念,何窒欲之难也!”“色欲不惟铄精,而且伤脑,客气亦由此而起。”等言,可见蒋时而自制,时而放纵,处于“天理”与“人欲”的不断交战中。

蒋有保持“高尚人格”的念头,因此“为众所鄙”始终是蒋介石心头的梦魇,迫使他不得不有所检点。8月9日日记云:“吾人为狎邪行,是自入火坑也,焉得不燔死!”23日日记云:“午后,神倦假眠,又动邪念。身子虚弱如此,尚不自爱自重乎!”

此外,蒋还在日记中立誓做到“四不”(口不骂人,手不打人,言不愤激,气不嚣张),“四定”(体定、心定、气定、神定)以“惩忿”,以及“戒客气”、“尊‘诚’”“戒名利诸欲”等以警戒自己。

平心而论,且先不管蒋的这些自戒是否真正做到,单凭这份不断自我审视的毅力和勇气就很是让人钦佩。毕竟,人最难面对的就是自己,尤其是阴暗一面的自己。然而,蒋却做到了,而且还一直在抗争、在挣扎。而且他的忏悔甚至不仅见于日记,也见于他的《自述事略》中。例如,他自述辛亥前后的状况时的自我批判时就揭露了其“众叛亲离,为人所不屑”的状况。而此文一题《蒋主席自述小史》,这时,蒋显然已经成为“党国要人”,但他不仅不隐讳早年恶迹,反而有意留下相关记载,这是极其不易的。

也许,这些东西甚至影响着他的一生。而对于早期的蒋介石,细细考察其事迹,尤其是这“天理”与“人欲”之争,不得不让人叹一声,此时的他是一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人。普通者在于,他有着常人的阴暗,甚至还有更甚的一面,不普通者在于,他到底是勇于面对了自己。

仅凭这点,他就已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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