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张艺谋导演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讲述20世纪60年代发生在北方农村一段质朴而浪漫的恋情。故事情节简单,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没有井台边及教室旁的相会与絮语,更没有一些偶像剧的海誓山盟,甚至母亲和父亲的双人镜头都很少。而是用独特的思维与艺术手法通过经典的生活细节、清新质朴的语言、别具匠心的意象选择、色彩的巧妙运用、旁白的插入等方式把母亲与父亲的故事压缩到几个场景、几件道具、几句对白。让人感受到了父亲与母亲之间浓浓的情意。他们在平淡生活中的相濡以沫诠释了真爱的内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正如张艺谋所言:单纯的爱情故事刻骨铭心的爱。影片的放映不仅给观众带来无与伦比的视觉效果,而且表达了父亲与母亲之间纯朴而真挚的感情。
一、经典的生活细节
经典的生活细节是影片的支撑点,由于故事情节的简化,所以导演在细节上非常下工夫。母亲的奔跑、路边的等待、井边的汲水、学校门扉外倾听父亲的讲课以及父亲去世后决意要把父亲抬回来等精彩生动的细节让人记忆犹新。如:影片中母亲的奔跑有五次,这五次奔跑贯穿父母相识相爱的各个阶段,通过对母亲奔跑的反复抒写表现了母亲对父亲的爱之深,情之切,母亲纯真、多情、倔强的形象呈现于观众眼前,感情一次比一次强烈,传递出母亲对父亲的期待与思念、焦灼与渴盼。又如母亲等待父亲的细节,在那个婚姻靠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的年代,母亲给三合屯的自由恋爱开了个头。自从母亲心中有了父亲,便常常想见到父亲,为了见到父亲,母亲动了一些心思,听说父亲每天放学要送几个路远的学生回家时,每天在路边等待,等父亲经过的那一刻。父亲因右派问题离开后,坚信父亲临走时的话,腊月初八一大早就在路口等待父亲。等的细节表达了母亲不仅是爱情的追求者,同时也是爱情的坚守者。母亲执著的性格打动并感染着每一个观众。此外还有母亲汲水、天天坚持听父亲讲课的细节等。这些经典细节的巧妙安排、反复渲染、逐渐铺陈和累积,不仅塑造了鲜明的母亲形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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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从不同的角度淋漓尽致地演绎着母亲刻骨的相思之情,意味无穷,使整部作品饱满充实,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气息。
二、别具匠心的意象的选择
影片中的一些意象都经过了导演的精心挑选,别出心裁,如路、青花碗、红棉袄等路的意象在影片中多次出现,影片一开始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条白雪皑皑的山路,儿子坐车回去给父亲奔丧。由儿子的自述引出父亲和母亲的故事。一架马车把父亲从这条路上拉到了三合屯,母亲看完先生后,兴奋地从这条路上跑回家。为了见到父亲,母亲曾经在这条山路上殷切地长久地等待过父亲。如今父亲去世了,母亲惟一的心愿就是把父亲从县城抬回来,影片中儿子的旁白告诉了我们其中的原因:因为她还想陪着父亲再从这条路上走回来。结尾是母亲护送父亲的灵枢走在熟悉的山路上回家的画 路见证了父亲和母亲相识相爱的过程,虽然这只是他们村通往县城的一条普通的山路。但在这条路上留下她关好中交织着辛酸与苦涩的回忆,这条路展现了母亲对生命中那最美好也最珍贵情感的执著。青花碗也是父亲与母亲之间纯真、执著的爱情的见证。母亲用青花碗含蓄地暗示她对父亲的爱。在整部影片青花碗主要出现四次。第一次母亲用青花碗送公饭,母亲与父亲一见钟情,从此她净挑好吃的去送公饭。她十分留心父亲是否吃到了她送的烙饼和饺子。为此,当听到每次让先生吃头一份时,把自己的碗放在头一个。坐在井边,张望着潮水般涌来的人群,企盼父亲能吃上一口。青花碗含蓄地暗示了情窦初开的母亲对父亲的爱。第二次是父亲派饭到母亲家时,饭后母亲问父亲:你认得我家的碗吗?就这青花的。我头一天送的是葱花油饼;第二天送的是小米饭葱花炒鸡蛋;第三天送的是蘑菇馅蒸饺。关丽善良的母亲勇敢地用青花碗传达着她对父亲的爱。第三次是青花碗碎了,本来约好去母亲家吃饺子,因为右派问题,父亲没有吃到饺子就被马车带走了。母亲包起饺子飞似的去追父亲,摔倒了,青花碗摔碎了,母亲哭了。破碎的青花碗令人感悟到父亲与母亲的爱是幸福甜蜜中交织着苦涩与辛酸。第四次,姥姥被母亲对父亲真挚的爱所感动,由极力反对这桩婚姻转变为默认支持。为了给母亲留个念想,碎了的青花碗又被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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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碗的反复书写,非常细腻地传达了母亲初恋的纯真和一往情深。母亲的红棉袄也许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母亲第一次见父亲时穿的是红棉袄,后来听父亲说她穿红棉袄很好看,并送给她一个红发卡相配,母亲非常兴奋,禁不住立即穿上红棉袄,戴上红发卡。坚信父亲临走时说的话腊月初八一定回来,腊月初八那天,一大早母亲就穿上红棉袄在村口雪地上等待父亲。结婚时,母亲又特意穿上那件红棉袄。红棉袄贯穿了故事的始终。不仅映衬了母亲的青春与关丽,同时也表达了母亲对父亲纯真而又执著的爱。
三、质朴的语言
影片中父亲与母亲的语言很少,真正对话只有三处:第一处是母亲在打水的路上遇见了父亲说:你该轮到我家吃饭了。父亲回答我知道。
在这些自然与朴实的语言中饱含着母亲对父亲纯真的爱。
四、色彩的巧妙运用
色彩能够表现人的情感,现实生活中的色彩五彩斑斓、绚丽夺口,在影视作品中,色彩的巧妙运用被看作是有助于深刻表达作品思想内容的一种手段。张艺谋习惯在他的电影中使用色彩艺术烘托电影的气氛,增强视觉效果。如:《十面埋伏》《大红灯笼高高挂》等。就《我的父亲母亲》这部电影的色彩运用而言,影片一开始讲述现在的故事:父亲去世,我回去为父亲奔丧,用黑白色表示现实的生活。对中国人来说,黑白色表示悲伤,表达现实生活因为父亲的去世而黯然失色。然后用彩色回忆往事,表达父亲与母亲之间爱情的关好。色彩艺术的巧妙运用,不仅给观众带来强大的视觉冲击,而且它们和故事情节紧密结合,在观众心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其次红色在影片中大量出现,红色的棉袄、红色的发卡等都具有双重意味。不仅写出了母亲的青春与关丽,而且也传达出母亲炽烈的爱及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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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旁白的插入
旁白是一种说明性、阐释性的语言。是剧情发展的一种辅助性手段。影片中多处插入了旁白,例如:父亲原本不是我们三合屯的人,他是后来才来的。当年父亲和母亲谈恋爱的事,曾经轰动一时那年母亲刚满十八岁,父亲也只有二十岁。听母亲说是一挂马车把父亲拉到了三合屯当年村里有两口井,以前的井叫前井,后来新打的那口井叫后井。后井近,人们通常都在后井打水。自从父亲来了以后,母亲就改在前井打水了,因为这样会路过学枕时候听母亲说起过,父亲念书的声音特别好听。母亲不识宇,有的课文她也听不懂,但是她觉得父亲的声音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从这一天开始,母亲就天天去听。后来村里人习惯了,就没人再去听了,可是母亲还是去听,她一听就听了四十多年,这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效父亲听说母亲的事情之后,偷偷跑回来,结果又被叫走了,从此,父亲和母亲见而的时间又推迟好几年,母亲一直坚守着心中的爱,直到和父亲相见的那一刻,从此父亲再也没有离开母亲一步。后来我听乡亲们说,当父亲真正和母亲相聚的那一天到来时,母亲又特意穿上了那件父亲喜爱的红棉袄,站在路边等着父亲。从那天起,父亲就再没离开过母亲一步。等等,这些旁白的巧妙插入,一方而起到对省略事件做简要说明的作用;其次烘托了人物形象,突出了主题。
总之,影片《我的父亲母亲》犹如一篇优美的抒情诗,一曲清新的田园牧歌。导演以其纯熟的电影艺术技巧和唯美的艺术风格展现了初恋的纯洁与关好。影片中优关、绚丽的画而和隽永、幽远的意境不仅令观众耳目一新,也让我们重温了一种久违的纯美和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