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楠 杨莉 樊一鸣
来源:《北方文学·中旬》2014年第05期
摘 要:本文通过“豆”字字义的引申和字义的习非成是两个方面,论证分析了“豆”的引申义“礼器”和“容量单位”与“豆类植物总称”的联系以及“豆”与“尗”之间的音相近,从而探索出“豆”字大致在西汉初中期从“器皿”义完全归入“豆类植物总称”义中。 关键词:豆;字义;器皿;豆类植物的总称
前言:当今社会中,关于“豆”字,人们想到的一定是黄豆、绿豆、红豆等豆类植物的名称,由此可见,“豆”指的是豆类植物的总称。那么,“豆”字自古以来就是豆类植物的总称吗?当我们在学习晋代陶渊明的《桃花源诗》时,“俎豆犹古法,衣裳无新制”中的“豆”字便无法用豆类植物的总称这一意思来解释,由此可以推断,“豆”字另有它意。“豆,古食肉器也。从口象形,凡豆之属皆从豆。徒候切。”[1]从这一句话出自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豆部》,从中可以看出“豆”的古意为放置用来食用的肉的器皿。此外从甲骨文的“豆”字入手,,从其字形上看,整体上像隋以后的高足盘,上面一横可以看成是盘的盖子,中间部分是镂空的用于装置食物的部分,而最下部分则是支撑盘的脚部和底部。如此看来,关于“豆”是一种器皿则是可以理解的。
从甲骨文中可以看出“豆”字的本义是“形似高脚盘的食器”,但是为何在今天却只有“豆类植物的总称”这一意思?在这两种不同的意思之间“豆”字又经历了哪些变化?又是在何时“食器”这一意思已经被“豆类植物的总称”所代替?本文将从“豆”字的字义演变的两种途径,即字义的引申和字义的习非成是来讨论“豆”字意思从“形似高脚盘的食器”发展到“豆类植物的总称”。
一、字义的引申
上文说到“豆”,古食肉器也。《尔雅•释器》:“木豆谓之豆。竹豆谓之笾。瓦豆谓之登。” [2]从第一句中看出,同一个“豆”字在前后有着不同的含义。所谓“木豆”、“竹豆”、“瓦豆”,都可以解释为“木制的、竹制的、瓦制的”器皿。当然,“木豆谓之豆”中的第二个“豆”字便不是单纯的“器皿”的意思了。“豆”这种器皿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开始出现,盛行于商周时,多陶质,也有青铜制或木制涂漆的。[3]当了解到商周时期以及有青铜制时,我们便可以得出“豆”的一种引申义,那就是“祭祀的礼器”,而这个意思恰好也能解释前言部分中“俎豆”中“豆”的意思。而这一意思又是在先秦古籍中多有体现。
《左传•昭公三年》“四升为豆”,若将“豆”理解为“器皿”或者“礼器”又是无法解释。从“升”字角度出发,又有数量名词,可见这又是“豆”的一种引申义——指古代的容器,亦是一种容量
单位。再看其他先秦的相关文献,如《孟子•告子上》“一箪食,一豆羹”中的“豆”与“箪”相对,同为一种容量单位。 二、字义的习非成是
所谓“习非成是”,就是说错误的东西经广泛流传,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可,最终获得了社会承认。从这方面考虑,就得从“豆”字和在先秦两汉时期表示“豆类植物”的“菽”字两者的音韵角度着手。
《说文》:“尗,豆也。象尗豆生之形也。凡尗之属皆从尗。式竹切。”[4]从中可以看出,“尗”,即“菽”,在先秦时期表示“豆类植物”之意。《三字经》中就有提到,“稻梁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此外,《春秋•考异邮》:“菽者稼最强。古谓之尗,汉谓之豆,今字作菽。菽者,众豆之总名。”又说:“然大豆曰菽,豆苗曰霍,小豆则曰荅。”这里是文献首次明确提出先秦时期称为“尗”的植物即豆类在汉时称为“豆”,也就是“豆”作为“豆类植物”这一意思出现在汉朝。虽然“豆”与“尗”之间关于“豆类植物”这一意思的联系明确可知是在汉朝,但是关于“豆”从“器皿”到“豆类植物”这一过程却显得有些牵强。
《说文》中提到,“豆,徒候切”,现代汉语拼音为“doù”。而“尗,式竹切”,现代汉语拼音为“shū”。所谓“古无舌上音”,“端透定”三母合了“知彻澄”组。今知知彻澄与照穿床无异,可见两组今流皆应归入舌头音。尗,审母,若今音zh、ch、sh三母以zh、ch为不送气与送气之别,当对应不送气拼音d与送气t,审母较特别。审母为全清正齿音,应划入全清舌头音端母【t】中,即与今音豆【tou】同属一母。由是可见豆【tou】与尗【tu】本音应近或者同音。所以容易被人们以豆代尗,从而,豆的“器皿”的意思逐渐淡化,但是“豆类植物的总称”这一意思逐渐被大众所接受。 三、小结
出现在战国晚期或者更晚的《鶡冠子•天则》:“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这里出现的“豆”字已然有了“豆类植物”这一意思。另外,关于“豆”字“豆类植物”这一意思在西汉汉元帝时期颇为明显。如汉杨恽《报孙会宗书》:“种一顷豆,落而为萁。”汉王褒《僮约》:“奴当饭豆饮水,不得嗜酒。”[5]同时,还有当时的一部蒙学读物《急就篇》中提到“稻黍秫稷粟麻秔,饼饵麦饭甘豆羹。”显然易见在汉元帝时期已经“豆”字字义已有了“豆类植物总称”这一意思。而在西汉朝初期和中期,与外来民族尤其是西域以及匈奴等民族接触较多,这对汉语的音韵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所以,这种交流对豆与尗字音上的相近也有一定的影响。 整篇文章从字义的引申和字义的习非成是两个角度出发,同时也考虑进字义和字音对字的意思演变的影响,从而大胆猜测并论证了“豆”字从“器皿”演变到“豆类植物总称”的因素,为进一步了解“豆”字提供了一定的方向和条件。
参考文献:
[1]许慎,《说文解字》[M] .北京:中华书局,2012. [2]郭璞,《尔雅》[M].浙江: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32 [3] 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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