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二舅姥爷的一句话……“这丫头是天河水命,移花花活,种草草丰。”
于是乎,从小到大,母亲但凡是栽个秧棵啊,掐个花杈儿啥的,就都尽量的让我来为之。还别说,我栽的茄子秧了,柿子秧了,很少有死的。
尤其是栽花,母亲若是看中了谁家的花草,就会说……“我让我家桃子来掰个杈啊,你可别舍不得。”
我也颠颠儿的就去了大娘家,婶子家,稀罕巴刹的掐来几支花杈,收一盆细土,栽下去,浇水,等待,不几日,那蔫蔫儿的花杈子真的就精神了起来,直楞楞的成活着。
前年,从丫蛋儿家掰回来一支龙骨的杈子,随便的就插进了花盆里,这东西又是呼呼通通的便长高了,高的我不得不再换个大点儿的花盆来养活它。
兰哥不喜欢我弄这些个玩意儿,我想买个大花盆,他推三阻四的拦了我好几回,用他的话说,就是……“又闲的没事儿干了是不是,养这些破玩意儿干啥!”
我还是没有听他的,一株花草,从纤纤细细,成长至郁郁葱葱,多么的不容易啊,它陪伴的是一份心情,验证的却是时光的脚印,于是就花了10块钱,买了一个大花盆,打算移栽我的龙骨花。
可我不想用院子里的土,因为院子里的土壤营养不够丰富,我想用田野上,我田里的草炭土,那才有营养呢。
早晨,兰哥要去田里察看,我说……“哥,给我收回来点儿土呗,就要咱们中间田埂上的草炭土,我想给龙骨换换盆。”
这家伙地,他还急眼了,嗷嗷的嚷嚷啊……“院子里有的是土,你偏要我从田里收,你当那是一里路两里路哪?那么远,我咋拿呀,没人给你整。”
我一扭脸,“砰”的一下子就把房门给关上了,意思就是——你不给我整,我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若是不怕我日后给你
穿小鞋,你就跟我扛个看看。
听着摩托车声远了,我坐下来等待,他不会不给我弄的,无需争吵,只要我一甩脸子,他指定会在意,并且满足我的意向。果然,等摩托声再次的响起,房门开了,一个声音吼道……“给你,要不要了,不要我倒院子里了。”
满满一铁通的草炭土啊,黝黑细腻,我小心的拔出来龙骨花,又轻轻的移栽进大花盆里,浇了些水,就放在窗口下,离阳光最近的地方。
这花长的实在是快,当初从丫蛋儿家拿回来时,不过拇指般大小,丫蛋儿还说了……“你多掰几个杈吧,这花不爱活。”我却不然,我栽花,基本上是百分之百的成活率,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可观性,我很有成就感。
我喜欢长青的花草,因为地处东北,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间都是寒冷的冬季,屋子里多种植一些绿色,于心情,于环境,都是极好的氛围。
没有什么能比一抬头,就是满眼的绿色更为让人舒心的事了,所以,我年复一年的繁殖着我的吊兰,还有这棵龙骨。青春无法常驻,可是能有绿色长青,也不再遗憾了。
喜欢友谊长青,喜欢心情长青,祝愿生命长青。生活可以不富有,但是时光却不能够苍白无力,我喜欢近距离的审视着眼前的绿色,看阳光是怎样的穿透缝隙,攀爬上我的华发,再流泻到我洁净的地板上,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当然,养花弄草,就得勤打理,我不时的会给龙骨剪枝,就是把棱角上长出来的,碎碎的枝杈给剪掉,留下来该留的,匀称花冠。
一株花草,既要茂密,又不可太过于凌乱,它需左右逢源,整体直观。一日,我正修剪的专注,丫蛋儿来了。
她惊呼……“一天掰下来的杈子,一天里栽的,怎么你这一支,就长的这么水灵,我栽了三支,才弄活了一支,比你的还细了好多好多。”
我言道……“活一支就不错了,你是火命,火烧万物,啥骨头也架
不住你烘啊,不死已是万幸的了。”
她气的噘嘴,我这里得意洋洋,又顺便把剪下来的几片薄薄的小杈插进了土里,丫蛋儿一撇嘴,不屑的说……“插也是白插,不等活就干巴了,你都多余费这个事儿。”
我也有几个相处的比较要好的同村姐妹,真要是成活了,送于大家,岂不是更好。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与我同爱这片绿色,有更多的心情,沐浴四季如春。
却是我随意的这一插,那几片薄杈真的就活了,都长的青青翠翠着,茁茁壮壮着,已然许了人家儿,随时都可能离开我,去另一个世界赏心悦目,时光繁华。
有了这些绿色的陪伴,我竟疏忽了流年的桑榆向晚,心田也不曾颓废荒芜,我想,两三年之后,是不是还需我,再移植一番这棵龙骨的高高大大呀?
【作者简介】
满山枫叶,实名刘继娟,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一位普通农民。自幼酷爱文学,作品多次发表于《黑龙江农村报》、《阿城文化期刊》、《煤海浪花》等刊物。自从爱上了网络文学,便一发而不可收,每天都勤于笔耕,几年来写下了一百余万字的农村轶事。多篇散文荣获盛京文学网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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